公路文糙汉文有肉女强男强小说 深宵喜酌po
我摸着自己的小腹,上面依旧传来一阵阵刺痛,有人进了病房,我没有回头,只是安静的坐在床上发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荒诞又可笑,每一次把活着的人往死里逼,却又在死亡边缘劝人一定要活下来。
“怎么,很可惜这个孩子?”江言霆的语气讽刺又冷漠,落在我的耳中像是一记惊雷。
我看着天花板一句话也没有说,听见江言霆的声音,我忽然觉得连呼吸的空气都变得恶心起来。
“说话,装什么死人?”江言霆开始变得不耐烦,等他走到床边,我慢慢的扭过头看向他,不出意料的看见他眼里的错愕。
我知道现在的自己憔悴不堪,甚至说起话来有气无力,声音也格外嘶哑。
我听见自己说:“江言霆,有意思吗?你口口声声说要我赎罪,可我又欠了什么,让我在手术台上被活生生剖开肚子,被夺走孩子。”
“我欠了你什么,要我一次次赌上我的命,要我连打一针麻醉都是奢望。”
我一边说一边流泪,安静的像个只会流泪的娃娃,我深吸一口气,小腹传来撕裂的痛,一次又一次提醒我,这里面的小生命已经没有了。
“江言霆,我们离婚吧,你非要把我绑在身边,非要这么羞辱我,非要这么……践踏我,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开心了?”
我没有再看他,只是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想象着如果孩子出生了会有多可爱,他会用柔软稚嫩的小手抱着我的脸,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就好像全世界他只喜欢我一个人。
会一边叫着“妈妈”,一边告诉我妈妈最好。
可是我想的越多,泪水就犹如决堤一样止都止不住。
江言霆沉默了很久,说出的话依旧绝情的可怕,“就凭欢欢至今还没有醒过来,至今还是个植物人,孟湘,你不是最可怜最无辜的那一个,别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有够恶心的。”
病房门被重重关上,我哭的不能自抑。
直到我的身体养好,孟欢也依旧没有醒过来,可再一次去公司的时候,我却得知了江言霆已经辞掉了我秘书的职位。
他说,我不配这个位置,另外有地方安排给我。
我去了,是一个夜总会,还是最低档的那种,是拼死拼活都达不到一个月五千的那种。
我被迫换上夜总会的衣服,江言霆告诉我会有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可我只觉得想笑。
事到如今我对江言霆言听计从并不是因为我怕了,而是累了。
我不想再跟江言霆争执不休,不想再告诉他谁对谁错,在江言霆眼里,所有人都可以是对的,唯独只有我不是。
在这里面玩的都不是什么公子哥,同样的,他们也会更加没有下限。
我就站在门口,不出去也不进去,有人监督我又怎么样?我不知道自己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
就算再把我抓回去,江言霆又能怎么办呢?
那些人的眼神都投在我身上,我知道,自己的脸长的太过引人注目,甚至于到现在,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面目可憎。
“这小妞长的不错啊,少见的美人,来来来,到哥哥这边来,哥儿几个好好疼疼你!”
有人来拉我,一个杯子递到我手上,我垂下头看了一眼,是一杯满满的酒。
“喝了这杯酒,这桌子上的钱,那可就都是你的了!”有人起哄出声,在劣质香烟和香水的混杂之中,我放下了杯子。
“不好意思,不需要。”
我知道自己说这话在他们耳中听着很可笑,可不管我说什么,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有人的手已经钻进了我的衣服,我骤然站起身,只觉得恶心的要命。
很显然他们已经开始不耐烦,却还是有人笑着拉我过去,“哟,高冷女神啊,这类型哥儿几个还没碰过,既然是来拿钱的,那就适可而止,让哥儿们爽爽,好处当然少不了你的!”
我忽然侧过头,像是魔怔了一样问他,“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他们一听哄堂大笑,搂着我的腰黏黏糊糊的贴过来,“当然是多照顾照顾你生意了,你放心,我们每次来都会点你的。”
那还真是谢谢你们了。
我皱起眉想走,但他们显然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我,有人扯住我的腿,试图霸王硬上弓。
那一天手术台上的场景再度袭来,成为了我一生忘不掉的噩梦。
我尖叫着挣扎,慌乱之中摸到一个啤酒瓶,狠狠的砸到其中一个人的头上,啤酒瓶应声而碎,我的手也被划破了。
到最后怎么结束这场闹剧的我不记得了,只记得我被狠狠打了一顿,又关进了一个小小的、发霉的屋子里。
里面的味道很难闻,外面的人却格外嚣张。
“就是一个出来卖的,装什么贞节烈女!我呸!”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自己缩在角落坐着,好像只有抱紧自己才是安全的。
这样也好,我哆嗦着告诉自己,这样也好,至少不用出去面对那群恶心的客人。
可是接下来的几天,那扇门依旧是紧闭的,身上被打的皮开肉绽的地方非但没有结痂,反而还有溃烂的趋势。
他们没有送来食物和水,好像真的要用这种方法让我服软。
我甚至记不清这是第几天了,直到那扇门打开,我已经胃痛到瘫软在地,意识不清,只能依稀听见有人说这已经是第七个晚上。
我被关在这里七天七夜,除了第四天的一杯水,这里什么都没有,又冷又饿,饥渴难耐。
胃和身上的伤口让我几乎受不了,感觉整个人好像就要这么死过去。
我抓住了一个人的衣角,气若游丝的开口求救,“救救我……求求你,救我……”
再后来,我没有听到回应声,双眼一黑就这么昏死过去。
自从那天之后,我再也没有做过别的事,每天日复一日的送酒过去,拿着微薄的工资,就好像我从来没有见过江言霆。
而夜总会的老板也像是怕我再惹出什么事来,严令禁止领班安排我接睡单,什么是睡单不言而喻。
这么一来我倒也乐得清闲,至少不用对那些男人虚以委蛇。
依旧会有客人不停的点我去陪酒,可每次想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领班都会出来解决,到最后我也渐渐摸清楚了那些人都性子。
“听说你从来不接睡单,身子肯定还很干净吧?不如你破个例,陪哥哥一晚上,哥哥肯定不会亏待了你的。”
坐在我面前的男人已经把手放到了我的大腿上摩挲,我挑起眉,笑嘻嘻的凑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好啊,不过有个事儿我得提前跟哥说好。”
男人见我答应了看起来格外兴奋,眼睛都在放光,“什么事儿?你说,哥能办到的哥都答应你!”
我顺势倒进了他怀里,笑着开了口,“我身上有病,要是哥不怕,现在就去开房。”
不出所料,我被男人一把推开,在这种地方玩的谁不知道要是染上什么东西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刚刚还对我色心大起的男人现在站在我面前,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然后摔门离开。
我靠在沙发上笑着,几乎能笑出眼泪来,虽然在这个地方我已经竭力克制住自己不要喝酒,但时间一长,一口两口还是免不了。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日渐衰败,但事到如今,我也不在乎了。
这么想着,我拉过一边的外套站起身,丝毫不管几乎短到了大腿根的裙子,然后从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烟。
领班刚好从门外进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不知道她是怎么保养的,看起来依旧美艳动人。
"孟湘,我说你不能这么赶客人了,要是真的都以为你身上有病,回头陪酒的单子你都接不到了。”
我看了领班一眼笑嘻嘻的又摸出来一根烟,“那我就干个保洁,也不错,方姐来一根?”
方姐翻了个白眼,还是接过了我手里的烟,“哟,换牌子了,你这几天单子还不错,奖金也少不了你的,好好干。”
我笑不出来了,只是沉默着吞云吐雾,烟雾缭绕间,我抬眸看着方姐,眼神格外认真,“方姐,我不想干了。”
方姐缓缓吐出一口烟圈,一巴掌拍到了我脑袋上,“说什么屁话,你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处境?”
她说完这句话,也闭上了嘴,像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我当然知道,两个月前被送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江言霆要我在这里呆一天,我就永远找不到其他工作。
没有人敢要我。
想到这里,我嬉皮笑脸的吐出一句脏话。
我说去他妈的江言霆。
方姐的烟吓掉了。
除了房租水电,每个月的药钱也是个不小的数字,我知道,除了夜总会就只有大公司能养活我。
但是大公司不要我,我只能在夜总会呆着。
睡单的钱要比我陪酒来得快的多,甚至翻了一番,但我就是放不下那个身段去陪睡。
甚至一个班的小姐妹也劝过我,在这个地方是看不到出头的日子的,倒不如老老实实多拿点钱,说不定还能傍上大款早点离开。
我说她异想天开,这小破地方能找到什么大款,她笑着骂我狼心狗肺,给我的好主意都不要。
第二天我上班的时候,发现原先跟我一个班的小姐妹换人了,我去找方姐,得到的答案却是她已经离开了。
“她找到了一个小老板,虽然不算是很有钱,但也算是富裕,而且不介意她做过的工作。”方姐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实在不行你也去试试看。”
我笑骂方姐傻,眨眨眼睛才发觉眼前一片模糊,再伸手一摸,摸到一手眼泪。
像往常一样把酒送进房间里,但因为小姐妹的离开,我没心思跟他们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唯一一个能交心的人都走了。
“我说你既然是陪酒的,怎么一口都不喝?”客人已经喝的醉醺醺,他搂着我的肩膀边说边往我嘴里灌酒,我拒绝了。
“哥,我不能喝酒,陪酒不就是要个美色醉人吗?”我厚着脸皮凑上去,“难道我不够好看吗?”
客人哈哈大笑起来,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震天响。
“好看!我就没见过比你好看的人了!既然这样,让哥摸一摸就好。”他说着就要开始脱我衣服。
我皱着眉躲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平常交心的小姐妹离开了,我今天甚至连敷衍都不太想敷衍他们。
“哥,这事儿真的不行。”我连惯用的理由都没有给他。
客人当然不满意,死死抓着我的手想要霸王硬上弓,我也怒了,在这里呆了这么久,我没有奢求过江言霆这么轻易的放过我,或许他早就把我忘了。
这么想着,久违的怒气又重新涌上心头,我这才恍然惊觉我的棱角和锐气依旧还在。
只是为了生活下去,我妥协了。
客人像是恼了,他的指尖还夹着一根烟,就这么摁在了我的脸上,烟头的高温灼烧在肌肤上,我却连痛都叫不出来了。
想比起几个月前那场手术,这么点痛算什么?
我骂了一句粗话,抬腿把那个男人踢到了一边,高跟鞋附加的威力显然不小,我拎着外套和我的打火机潇洒离去。
下场就是被扣了两千块钱。
方姐不止一次劝过我不要那么冲动,可我只是看着她的眼睛开口,“方姐,我不陪睡。”
她也不说话了。
在洗手间卸妆的时候我看见了脸上的伤口,一个小小的圆形,泛着焦黑的颜色,就像我一样。
从里到外都是焦黑腐败的。
这个伤口我没有刻意去治疗,只是咬牙给自己简单消毒处理了一下,再过了那么一两个月,就成了一个圆形的疤痕。
我咧嘴笑了,在这种地方,脸上有疤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一晃就是半年,我脸上的疤痕让那群视觉动物对我再也没有了其他不可描述的想法,只是老老实实的任由我戴着半块面具,露出完好的脸给他们倒酒。
我从一个陪酒的变成了一个卖酒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靠着职场一样的花言巧语,我倒是也拿到了不错的收入,甚至比我陪酒的还要多。
我在外面又租了一个房子,跟另一个女孩一起,那女孩比我内向很多,平常也不说话,性子古怪的很,但是烧的一手好菜。
“你打算在那个地方待多久?”女孩看着我再一次穿上堪称暴露的衣服,不动声色的开口。
我正对着镜子描眉画眼,听见她的话扭过头嬉皮笑脸,“谁知道呢,搞不好是做到死。”
她对我这种态度嗤之以鼻。
“走一步算一步吧,”我说,“至少我比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好看吧?”
女孩只是冷笑一声,把留给我的饭菜放进保温盒,“那你是什么?好看的妖艳贱货?”
我笑嘻嘻的踩着高跟鞋离开。
转眼间过了一年,我已经在这里如鱼得水,甚至给自己积累了一票人脉,有点闲钱的人动过把我娶回家的念头,在看见我脸上的疤之后又退却了。
还有些根本不在乎我脸上的疤,我也拒绝了。
方姐像是不理解我的做法,“你要是嫁了人,会比现在好过很多。”
我只是摇摇头,“方姐,你不明白,我这种人是不会给别人洗衣做饭的,更何况你觉得他们是真的喜欢我吗?”
方姐没说话,我也沉默了。
或许有吧,关我什么事。
我刚离开没几分钟,方姐又追过来了,她看着我,脸色格外难看,“孟湘,有人点了你的名字。”
我满不在乎的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感受到烟草在我肺里转了一圈的短暂麻痹感,这才缓缓吐出烟圈。
“这不是好事吗?哪个包间啊,我去看看。”
“权拓。”
我一个手抖,烟没拿住,掉在地上了,看着方姐的嘴一张一合,我觉得我好像失聪了。
“你说什么?”
方姐摇摇头,替我踩灭了烟头,“权拓,去吧,别让客人等着。”
权拓,是这间夜总会新办的包间,只有这一间,我曾经进去看过,是那些纨绔少爷吃喝玩乐的标配,大概也就是江言霆那群所谓的上流人士会经常去的规格。
我曾经一直不理解夜总会哪儿来的钱搞那样的地方,可是在刚刚方姐告诉我包间之后,我忽然间就觉得一切都像是早有预谋。
推开包间的门,里面跟外面一样没什么区别,就是规格大了点,忽略那几个搂着女人的男人,倒像是在办宴会。
我一眼就看见了江言霆,一年的时间他依旧沉稳,像是变得更成熟了。
只是扫了他一眼,我就把目光放到了别人身上,也许是我戴着面具的样子在别人眼里太瞩目,刚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了四面八方的目光。
除了江言霆之外,这些人里面没有一个熟面孔。
有人大着胆子上前来拉我到他身边坐,我也只是嬉皮笑脸的坐过去,又娴熟的开酒倒酒,至始至终没有再看过江言霆第二眼。
可是我知道,他一直在盯着我看。
男人摸着我的手,那种感觉让我恶心的想吐,但还是维持住了脸上的笑容。
然后他把我拖到了一边的长椅上,我没有挣扎,只是死鱼一样躺在椅子上看他,心里默数三个数。
不多不少,正好在男人看见我脸上的疤之后站起身,骂骂咧咧的投向其他美女的怀抱。
我满不在乎坐起来,捡起地上的面具,随后一片阴影把我笼罩了。
我抬起头,正好对上江言霆的眼睛,他像是对我脸上的疤痕很好奇,我错愕了一瞬,笑嘻嘻的戴起面具凑上去。
“这哥哥长得好看,怎么,要喝酒吗?我给你开——”话音未落,我被江言霆抓着手臂硬拽出去。
布料不多的衣服在风中显得更单薄,我笑眯眯的看着江言霆,一脸不知悔改的再走过去,“怎么,哥哥要在外面跟我玩吗?”
“孟湘。”江言霆开口叫我的名字,就像以往一样,我的心跳一滞,像是停了呼吸。
他不跟我演,那我也不装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摸出一根烟,又在风里把烟点燃,“怎么了,江总。”
他像是对我吞云吐雾的样子很不满意,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不让我抽烟。
“江总管人的工作管人的生死,怎么,现在连一个陪酒女抽烟都要管了?还是说江总想抽一口女烟?”我拍开他的手,对他探究的目光熟视无睹。
然后在江言霆的目光下,我深吸了一口烟,随后踮起了脚,把烟缓缓吹在了江言霆脸上。
看着他越来越黑的脸,我心里莫名有股满足感。
“孟湘,如果你现在回去愿意跪着跟欢欢道歉,我就带你走。”江言霆沉默了很久,缓缓说出一句话。
我愣住了,越听越想笑,我也真的笑了,笑声肆意妄为,笑着笑着我的眼泪就出来了,手里的烟在风的作用下燃烧的很快,我最后抽了一口,用高跟鞋碾灭了烟头。
我疑惑的看着江言霆,一时间不知道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江总、啊不,江先生,您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把我送到这里来的是你,要我回去的也是你,你说到底是你后悔了还是孟欢真的没希望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嘴里也能吐出这么恶毒的话来。
江言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却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一样依旧嬉皮笑脸。
“要我给她下跪认错?下辈子吧,没什么事江先生还是别耽误我赚钱了,过几天还得交房租呢。”
对于江言霆,我自认已经用尽了耐心,他越是生气我就越是开心,就像是心底腾起的某种扭曲的报复感。
我回头骂了他一句,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走了,方姐给我递来一张纸巾,我照了照小镜子,才发现脸上已经淌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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