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就瞅瞅老太太,试探的说道:“老太太,我真能实话实说?您老愿意听?”
不怪贾珍想得多,实在是贾母这老太太仗着辈分高,何曾把贾姓子弟当回事过?这些年来由于圣上打压勋贵,太上为了自己的地位抬升孝道,贾家子弟实在是拿这昏聩、霸道、贪图享乐的老妖婆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如今这老太婆醒悟了?贾珍心里的想法是,打死自己都不相信这个。
“你实话实说,如今咱们荣宁二府实在是岌岌可危,老婆子想知道更多事情。”
贾珍是看得很明白的,不过老太太能不能明白他也没什么办法,眼前既然让他说,那就说呗,听不听得进去管它呢。
“王子腾不过是个小虾米,当今随时可以废了他,咱们家虽然比王家这种没根基的强一些,却也抢不了多少,主要还是太上念旧,咱们家还有些功劳,圣上不愿意下手罢了。
至于贤德妃,后宫里死个妃子太过稀松平常,根本就不牢靠,说没连人都没了。”
听完贾珍的话,贾母神色颓然,仔细想想应该就是如此罢了,自己不过是个后宅里作威作福的老婆子罢了,哪里懂得这些?
“政老爷,赦老爷,两位叔叔怎么看?我的想法是把这净虚老尼送给锦衣府去处置更合适些。”
贾赦一琢磨,有道理,牵涉的事情是过了明路的,交给锦衣府更好些。
贾政,则是睁着两只死鱼眼睛,头脑昏聩杂乱嗡嗡作响。根本就跟不上节奏,脑子都在琢磨,儒教杀了太子一家,孔圣啥时候说过可以干这个?这怎么可能?
贾钰还有事情要找贾珍确认,继续问道:“珍大哥,当年那焦大当中含着什么扒灰儿的、养小叔子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如今这焦大去哪里了?”
贾珍却是点点头,说到:“难得咱们贾家还有你这么心细的,你猜的对,当初发现秦氏中毒之后我们就明白她很可能又被儒教盯上了,于是想尽办法遮掩,然而全都没有任何用处。
圣院传承两千年,实力实在不是我们可比。至于焦大,本就是宁国府负责护院家丁训练之事的老人,是当年跟随祖上打仗的亲兵,眼下他已经年老体衰在自己院子里养老了。”
贾钰再问:“珍大哥为何安排尤二姐与琏二哥相好?”
贾珍却是老脸一红:“其实我、贾琏、王熙凤是从小一块儿玩儿的,小时候不懂,我更不明白我爹为何给我娶了个小门小户的尤氏。
等到我明白的时候才看到王家人的粗鄙、野心、愚蠢,然而老太太被权势欲望彻底迷住,赦叔无论怎么反对都无法阻止老太太贪恋权势的心思。
后来更是母子不和,荣国府被这俩王氏弄得乌烟瘴气,取死之道。
我就打算让尤二姐把琏兄弟捞出来,让王熙凤能够有所顾忌,可惜那王熙凤长大之后跟那王家人就是一个模子抠出来的,手段毒辣、肆无忌惮。
再加上政叔的夫人帮着掩护,老太太竟然瞎到了啥也看不见,荣国府都快让王家搬空了也不自知,乾坤倒转十六家陪房欺压得两位叔叔和贾家子孙连条狗都不如。
真是可悲,可叹。然而,老太太,也不用太往心里去,自古被权势迷了眼败家灭国、吵架灭族的有多少?数也数不清,人之常情罢了。
父亲在世的时候就看得十分清楚,却从不曾劝阻,为何?人终有一死,怎么死不是死?”
铁槛寺、馒头庵的事情基本都搞清楚了,大家都还想住上几天。
荣宁两府的人商议后续,研讨一下未来这贾氏到底该如何。
贾钰就不愿意掺和这些事情了,专心带着几位书童美女游山玩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