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璟语气不冷不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不信就自己去问。”

“自己去就自己去，我早就想去了，要不是怕你死在这儿，我才不会留在这里！哼！”

二皇子说走就走，这几日风平浪静，北燕西临再没有起冲突，但是也都没有退兵。

燕芷宁自从那日之后，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整个人都消瘦了许多。凤西翎再一次端过来饭菜，燕芷宁依旧看都不看。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吃饭？”

“我想回家，你能放我回家吗？”燕芷宁抱着双膝，蜷缩在床上，半个脑袋都埋在膝盖里，她现在好想父皇母后，好想大哥、二哥还有五哥。

凤西翎沉默半晌，说道：“如果我退兵，你愿意留在西临吗？我现在是西临的九皇子，如果北燕愿意联姻，我可以保证两国至少数十年的太平。”

燕芷宁慢慢的抬起头，一双大眼眨巴眨巴，笑道：“你想娶我？”

她看向头顶的帷幔，似乎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我不否认我喜欢过你，如果你不是西临的九皇子，如果你没有背叛北燕，如果贺将军没有死，如果老夫人还在，那我大概会满怀欣喜的嫁给你，可是，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凤西翎心里泛起苦涩，他解释道：“这并非我本意，当初的事情很复杂，我完全可以解释的，我只是想让贺将军假意被抓，助我掌握兵权，等我掌握了兵权自然会放了他，与北燕交好，可是他宁死不屈…………”

“不重要了，真相早就不重要了，不管如何，结局都已定。”

凤西翎突然就没了想要争辩的力气，是啊，结果不会改变，解释那么多，好显得他有多无辜吗？

二皇子在军营门口吵着嚷着要见燕芷宁，温仪出来将人打发了走，他警告二皇子，要是再留下来闹腾，就抓了他去威胁北燕帝拿城池来换，二皇子这才消停。

温仪跟着谈瑞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也是头一次这么无语。敌国公主在自家营帐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还发脾气，敌国二皇子都闹到门口了，不让抓，只让打发走。这要是谈瑞还在，都得抓起来酷刑对待，然后发挥俘虏的最大价值，如果俘虏不值钱，一个不高兴就都砍了。

凤西翎想干什么，没人清楚，就连沈樾清，也觉得与这个侄子愈发疏离，本就清冷的性子，现在更加清冷，什么都不与人说。唯一愿意说的那个人吧，又不给他好脸色，不愿意跟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