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是吴毅松挑的,位于两个相对繁华区域中间的平房区。
走了半公里长的半截子灾前防空洞来到地下三层,眼前赫然是一片用钟乳石布置的低矮岩洞,灯光绿植瀑布流水,桌椅吧台松散。
仨人进来的时候中间的原木小舞台上有个至少能打85分的金发小姐姐正在唱一首有几分致郁的迷幻民谣。
还是俄语的,真的很迷的那种。
“这地儿不错啊,藏这么隐蔽你都能找见?”
“丰哥带我来过两次,我觉得挺不错的,这边”被解放的吴毅松心情不错,乐呵呵的说:“这个音乐烤吧在基地特别有名的,知道为什么吗,喏!”
顺着木石结构的低矮长桥左拐右拐,眼前豁然开朗。
洞穴已经变成了露天大平台结构,眼前是半边被空岛遮蔽的天空,三挂宽度不超过3米的小瀑布由洞口前方的空岛上空垂落下来,于众人脚下不足百米处的第二道阶梯平台处再度被引入地下。
说是“空岛”,其实依旧是基地本岛,只不过这里位于基地边缘,形成了巨大的字夹角,整个视角铺过去相当的开阔,细细的瀑布和浓郁的水雾则被自下而上的风播撒成字夹角中飘荡的云海,上方蓝天白云烈日灼灼,中间是星罗棋布的空岛,再下方,则是下层地表横流的岩浆河与烟柱。
意蕴很足,望之一种豪气干云江山天下尽在吾手的错觉油然而生。
“这地方真不错!”
“可以!”
几人所在的平台以各种造景为隔断,做了一大两小三个吧台、一个小舞台,吧台有不少独行侠自饮自酌,舞台上有客人在唱歌,周围又分割出三十几个餐桌台位,丝毫不显得拥挤。
“点串吧!”吴毅松说,“这地儿的老板和厨子据说都是东南沿海那一片的,主打海鲜烧烤,那味道真的是绝了,牛肉也不错,基本都是原汁原味,毛肚蔬菜锅什么的别点,你们俩的口味吃不惯那个。”
仨人龙虾剑虾帝王蟹血蚶狗鲨玫瑰毒鮋烤红斑白汤红鳗羊肚菌什么的点了一大摊子,一边扯淡一边吃,老王和吴毅松红的白的啤的喝过好几轮,多少有点上头。
李沧也是,被熏的。
老王目光在吧台舞台周围踅摸着,又说了一遍:“这地儿,真不错,小姐姐们成色也忒高了吧,不过这咋都不带对象来呢?”
“咳”吴毅松脸都喝红了:“说了这地方在基地挺有名的,说是音乐烤吧其实更类似于酒吧,你看满场就咱们特殊,谁真是来这种地方吃饭的啊,贵嘛,有景有腔调嘛,来这钓鱼的姑娘一抓一大把呢,你丫小心沾了甩不脱。”
老王目光锁定:“那个,小礼服露大背前兜兜上带流苏的那个,她对面有个小白脸,这总不能是钓鱼来的吧?”
“前兜兜是什么鬼!”
吴毅松一眼看过去,嘴里的酒差点喷了。
好吧,老王说的妹子穿的其实是一件不很正式的露背礼服裙,胸前一方窄小的菱形吊带略巍峨,别说还真就有几分肚兜的感觉。
李沧捏着下巴陷入沉思,最后的评价是不如大雷子穿有神韵,改天考虑安排上。
“就这把车钥匙,赌一杯,来不来?”
“神经病吧你,我吴毅松行的端坐得住,我可是正经的正经人,再说娇娇她.”
“甭废话,要到联系方式算赢,行不行啊你,大老爷们虚个锤子?”
“半杯!”
“成!”
所谓,其实应该叫或者 pn rns,据说源自阿美莉卡大西部牛仔酒吧还是什么玩意的一种重口酒,用的酒是高度威士忌,固定搭配秘方香料以及松节油和辣椒粉,可选加料是氨水火药等等,属于李沧看一眼都觉得齁的慌辣眼睛的超变态级别。
老王整理一下衣服,轻咳两声,大刺刺、大踏步的走过去,浴皇大帝的车钥匙在手上一甩一甩的,气势凶得像雪域高原上成年的野生公牦牛。
只见这货双手撑着桌面,魁梧的身躯形成一片庞大的阴影,几乎将一张桌子上的三个人全部笼罩在内,张口就非常不客气:“留个联系方式?”
吴毅松到底是老实孩子,目瞪口呆半秒,极其羞耻的侧过半边脸去,被到油到不忍直视值了值了,这半杯酒喝的值,我先干为敬!
然而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吴毅松这么觉得,不代表对面的小姐姐们就能跟他碰撞出思维的火花。
老王这身装备、这肌肉、这一望皆知的强横、这凶狠刚猛的气势,直接把两只小姐姐顶得两眼水雾迷蒙双腿夹紧,至于那个小白脸,人已经呆了,本就白皙光滑的脸都更白了几分。
“好,好的呀”3
饶是以王师傅的功力也差点没绷住破了大防!
娘的晦气!
收获小纸条3张,老王狠狠瞪了那个缺了大德的小白脸一眼,趾高气昂的往回走,然而脚步突然迟疑、身体蓦的僵硬。
他赫然发现自己那桌旁多了一只娇小玲珑气质清新的妹妹,酡红的脸映着耳饰上的碎钻,整个曲线和光感出彩的一塌糊涂。
因为要拿着手机点开屏幕,另一只手上挂着的丑陋的红底黑马头车钥匙字面和形状意义上的真钥匙钥匙环与手机与桌面碰的叮当作响,妹妹欠着身子半趴在桌面上仰起脸,身体带点醉意的微微摇晃着,含羞带怯的目光飘向李沧,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速偏过脸。
“小哥哥可以留个联系方式的嘛?”
老王战术立正,心脏狠狠抽搐,突然漏掉了好几拍节奏。
然后
只见李沧这厮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个银色的戒指,已经在无名指上老老实实的圈着,右手有心无意的转了转戒指,释放出一个普通笑容。
“抱歉,不大方便。”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依稀如从前那段老王自以为放肆桀骜的峥嵘岁月。
该说不说
好会啊,他特么是真的很擅长拒绝!
三个人、两双目光、眼睁睁的望着妹子伤心的就像雷阵雨中的莲花骨朵一样惭愧且娇羞的走开。
吴毅松蓦然攥紧酒杯:“王啊,你说咱俩这赌,它还打吗?”
玩你妈!
这种感觉比突然发现你女神是别人舔狗还他妈糟心,老王下意识的捻开手里的纸条,发现里面有一张纸条写的不是联系方式而是一行地址时.
更更糟心了。
啪的一声把纸条拍桌子上,老王面貌丑陋且狰狞的瞪着吴毅松:“你输了,给爷喝!”
“哦,已经喝完了,酒很棒,瓜很甜。”
与此同时。
夜色中,一队重机车正咆哮嘶吼着从温泉山别墅驶离,声浪渐行渐远。
喝得五迷三道的厉蕾丝一手太筱漪一手索栀绘,撑着,摇摇晃晃好像那个醉拔垂杨柳的豹子头林黛玉,一直到发动机声儿听不见了都还在那摆手。
白花子迷糊着巴掌大的小脸儿醉意朦胧的问秦蓁蓁:“好像,走,走远了哦?”
“哦”
秦蓁蓁是忙完了那边会议转场晚到的,状态比白花子索栀绘几个人好一些,不过脸色依然是赤红赤红的。
唯一没怎么喝醉的太筱漪被这一群精神小妹折腾的心累且茫然,头疼的一跳一跳的,心道怪不得每次老王和李沧都像躲瘟神一样逃远远的面都不露,这次被抓包是你太大厨倒霉大意,下次说什么也不上这种邪当恶当!
“,快进来吧,我给你们熬点醒酒汤.”
厉蕾丝猛一昂头,动作幅度之大差点把太筱漪和索栀绘掀得摔出去:“什么醒酒汤!不要那种东西,找副扑克,再让人搬几箱酒过来,决战到天亮!”
“有输赢的那种?”
“当然!”
太筱漪几乎是捏着她们鼻子给一群姑娘强行灌了一煲醒酒汤,结果这群精神小妹更精神了,吆五喝六咋咋呼呼的围在大卧室的床上打起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