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曜的眼睛仿佛一汪幽深的潭水，一望无际，又像一块万年不化的坚冰。

叶君华的心咯噔了一下，仿佛坠入了无尽深渊，眼前的男子太过熟悉，熟悉得连她都分辨不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素影和陆慕生，他们曾相伴多年，他们互相扶持，他们相依为命，他们同吃同睡。他们彼此了解，他们甚至亲密地共赴巫山。

可惜这一切，终究抵挡不住命运弄人。

她最爱的人，爱上了另一只九尾狐妖，并且为了救她不惜对素影挥刀相向。

“你爱上他了吧，发现他失去记忆与九尾狐相爱相伴二十年，不仅忘了你，还移情别恋，是不是后悔和他相恋了？还是你后悔来骗我才不察他被人暗算？”

“说啊，素影，你说啊，你到底在想什么？”

叶君华沉默。

丢失了作恶记忆的她，她能说什么啊？

造化弄人。

她是看不上那个凡人将军，不敢承认不敢面对没有担当之人，有什么资格配得上素影的喜欢。

天曜的眼睛仿佛一汪幽深的潭水，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彻底湮灭。

他伸出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戒指。

他拿出了一柄银光闪烁的匕首，锋锐的刀刃泛着森寒的光泽，令人心悸。

男人拿着匕首靠近她，“你不是想死吗？我成全你如何？”

叶君华：“……”

是不是前三个世界她太嚣张，所以遭报应了。

“之前不是很想说话吗，现在怎么不说了？”

天曜的眼睛仿佛一汪幽深的潭水，让人探索不到底部。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唯独眼里跳跃着熊熊怒火，仿佛要毁灭世间万物。

“我没有想死，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叶君华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她的语调也平静了下来。

但是她却不敢与之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