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陆白远说出那样冷淡的话来时,他觉得自己本来应该麻木的胸口,又出现了细细密密让人无法呼吸的疼痛感。
他低声说了一句:“我走了。”
他推开车门就要走,但是手腕被人狠狠抓住,拽了回来。
那男人把他死死抱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冷淡的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心疼。
“打赢了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受伤了。”
“我心疼。”
车停在路边,车灯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车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光线就是从车窗外投进来的属于路灯的一点微弱的光。
方时序看不到陆白远的表情,但能听到他明显紊乱的呼吸声。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些许沙哑:“对不起。”
陆白远又说:“是我不好。”
他的声音里带了些许的自责和悔意,方时序听着,却忍不住想笑。
他想,这有什么好哭的,小孩子可能会因为被人欺负或者受伤觉得委屈,哭了或者抑郁了。
但是他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长大了,他无比强大,谁都不能欺负他。
但陆白远不这么想,他只把方时序温柔地抱在怀里,像方时序搂着曾经给过他抚慰的那只奶牛猫咪,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
他又说:“对不起……”
方时序张嘴要说话,发现自己嗓子嘶哑。
“……您,不必这样。”
车里的空调呼呼地吹着,价格昂贵的豪车,空调制冷效果也是一等一的,在这样的暑天,方时序也有些发冷。
两人就这么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相拥,却没人想分开。
直到门口的车窗被敲响,一个交警小哥哥露出头来:“不好意思先生,这个地方不能开车,这是您的罚单。”
陆白远默默接过罚单,摇上车窗,却见方时序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笑得不能自已。
天不怕地不怕走到哪里都被人捧着的陆家掌门人,也被交警小哥哥收拾了。
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陆白远刚开始还看着这个小家伙有些哭笑不得,最后就更无奈了,就默默坐在那里,一手扶着方向盘,看着方时序笑。
好不容易方时序停了下来,他伸手揉了一下方时序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