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邺怒极反笑:“阿雪,你果然是聪明。这就是你宁愿死,也不愿对我说一句软话的原因么?”
江悬把头转向一边。
萧承邺闭眼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何瑞。”
何瑞走上前,却没有像平日那样将药丸呈给萧承邺。
萧承邺动作微滞,目光转向何瑞,眯了眯眼:“何瑞?”
何瑞跟在萧承邺身边十余年,从未有过半分忤逆,眼下虽仍是低眉顺眼,却好似隐隐有抗拒之意。他迟疑片刻,道:“张太医说……”
“不要让朕说第二遍。”
“何公公。”江悬轻声开口,“跟了皇上这么久,竟还会心软么?”
何瑞一滞,眼睫微不可察地颤了颤,终是没再说什么,从随身药瓶中倒出一粒药丸,呈到江悬面前:“公子。”
江悬低头吞下那粒药,没有看他。
萧承邺没再看何瑞:“滚。自己去领罚。”
何瑞颔首:“是。”
暗室中只剩萧承邺和江悬二人,江悬闭着眼睛,静静等待着药性发作。萧承邺走到他身后,手中软鞭垂落,面无表情道:“阿雪,你知道,我现在很不高兴。”
除非怒极,萧承邺一般不愿意在江悬身体留下伤痕,江悬是他精心豢养的猎物,他自然希望江悬永远完整漂亮,哪怕被折磨得痛苦凄惨,也要赏心悦目。
但今日,他只想看他纯白的衣衫被血染红,变得肮脏、残破,却又被情欲操控,露出那副不堪入目的模样。
暗室中回荡着软鞭抽在身上皮开肉绽的声音,夹杂着江悬极力忍耐的痛苦哀吟。
他身上血迹斑驳,宛如雪地中绽开朵朵红梅,汗水浸透他衣衫,他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如白骨一般瘦削修长的手指紧攥住衣袖,几乎要嵌进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