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满地甩着自己束在脑后的长发,却也没再与他计较,而是转头看向他们重新勾画出的路线,摩挲了一下手后,握紧了匕首。
两人很快便一前一后地登上了峭壁。
方多病自然不可能让萧承煦来探路,便先一步攀在了前面,不时垂首来看被腰上绳索牵引着,手上也十分灵活地借着匕首的辅助轻松跟在身后的小殿下。
只是他们攀爬到三分之一处,正要横向靠向那棵崖柏下方的落点时,凸起的山石霎时减少了许多。
方多病不得不用匕首做了几个落点,提着心地看着萧承煦小心地在峭壁上挪移,空出一只手地紧抓着连接着两人的绳索。
萧承煦自己反倒淡定得多,运转着内力,足尖在匕首上轻轻一点,很快便落在了他刚空出的落点处。
方多病忍不住扭着身子朝斜下方的少年道:“你一点点爬就是了,你这样借力,万一匕首松了怎么办?”
萧承煦手中的匕首用力地插进峭壁中,仰头不耐烦地回道:“你觉得你插的匕首会因为我这轻轻一踏便从这山壁给蹬落了?”
自是不会。
方多病不由得有些悻悻,但对他的在意早已是刻入骨髓,关心则乱也在所难免。
萧承煦又往上蹬了一个落点,方多病便在他脑袋顶上低头看他,叫他忍不住拽了拽连着两人的绳索催促,“你倒是赶紧往上爬啊。”
方多病只好收回看着他的目光,身手轻盈地往上攀爬。
萧承煦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的身影,不服输地随着牵引着两人的那根绳索手脚利落地往上蹬。
两人反倒用比在下方时更快的速度爬到了那棵崖柏生长的位置。
这处在下方看时,只能看到郁郁葱葱的绿树,但如今真登上来,才发觉在树荫之后,藏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平台,平台有大半的空间都被一个树枝筑成的鹰巢占据了,余下的空间大约只能叫一个人落脚。
方多病一脚踩在旁边的一处凸起,一脚踩在平台上,拽着两人连着的绳索,将下方的萧承煦拽了上来,叫他落在了平台上,好借这个平台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