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煦呼吸一滞,他又看了眼掌心的玉瓶,皱眉道:“若照你所说,这丹药岂不是对我父王没用?”
“也并非一定没用。”方多病慢条斯理地解释:“不过具体,还是要看看王上的情况,方可下定论。再者,即便这丹药不能使用,我的医术也还不赖,兴许用不上这丹药,我便能救下王上呢?”
萧承煦眯着眼看他:“你说这么多,不会都是为了接近我父王吧?”
方多病微微一笑:“那殿下可要赌一把?”
尽管如今盛王萧尚远身中剧毒,命不久矣,但即便他明日便身亡,萧承煦也仍旧是大盛的九殿下,往后还会被封亲王,地位未必比得上现在,却也位高权重。
但若是他将方多病带到萧尚远跟前,能治好萧尚远固然是大功一件,而万一他是为了行刺而来,这个亲手将刽子手送到父王跟前的九殿下便会为天下所唾骂。
“若是你真能治好我父王,我赌了又何妨。”
萧承煦自然明白他话语中的赌一把是何意,但于他而言,与盛王的父子亲情,远胜过这些利益关系。
他愿意一试,并非因为成功了便是立下大功,而是他想要自己的父王能长命百岁。
萧承煦往前迈了一步,目光凛然地直视着与自己身高相仿的方多病,“你若是胆敢借由为我父王治病,动些旁的手脚,本殿定会叫你生不如死。”
方多病笑了笑没有应话,只是抬手收起了手中的平幡,将挂着幡的竹竿丢到一旁,道:“时间不等人,我们这便出发?”
萧承煦瞥了眼被他丢下的竹竿,看着他双手一晃,不知将幡收到了哪里,目光忍不住探究地打量着他的衣袖跟腰间,却始终未曾见到什么鼓起的痕迹。
怎么那幡布,就这么消失无踪了?
他抿了抿唇,对手中的丹药却又信重了几分,也顾不得那么多地骑上了马。
方多病拢着袖子站在马旁,笑眯眯地看着他。
这位九殿下有些不太自在地快速扫了眼自己的衣襟,别扭地朝他伸出手,“上马吧,我带你回去。”
方多病道了声多谢后,便搭住他的手,一个翻身,坐到了他的马背上。
背后霎时间黏上了一道热源,萧承煦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肩膀,侧头问了一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方多病手扶在大腿上,身子随着他调转马头的动作而微微摇晃,“草民名唤方多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