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杯子的手,更紧了。
“那翠玉楼,昨个儿不是被一把火烧了?”
下面坐着的听众,有好事者忍不住出言问道。
若是其他的倒也罢了,戏本上的故事,谁也不知真假。
但南先生讲的可是发生在身边的事情,左右都是一个县城,谁还能瞒得了谁。
“呵呵。”
南先生轻笑一声,还未解释。
下面就又有人嘲讽对那好事者,高声嚷嚷:“你傻乎乎的,翠玉楼居然被烧了。那就说明,他们都死在了里面,昨个儿,说起来,县太爷好像……呜呜。”
旁边的人手疾眼快,一把将接茬的人嘴给捂住。
边上人忍不住低声呵斥,“这话是能说的。”声音压得很低,不过,让周围大伙都一阵凛然。
家事国事天下事,人如草芥,三寸草民怎么关心?
还不如问一下人家,要不要配钥匙?
大家伙顿时静默下来。
“勿言国事,诸位。”
南先生拍了拍压堂枣木,又道:“总之,最后罗刹鬼死状极惨,翠玉楼那地方,大多的焦尸都混在一起,谁也分不清谁来,想要入土都不知道该怎么立碑?”
“正所谓,不是猛龙不过江,那罗刹鬼技不如人,这些年又砍了不少的脑袋,阴德有损,是时候还上一报……”
咔!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进听得入迷的坐客耳里。
陶瓷杯子被生生捏碎。
温汤的茶水溅在斗笠客的手上,破碎的瓷片扎在娇嫩的掌心,划开一道不甚清晰的血痕,血水混着茶水滴落。
不知为什么!
这个不起眼的角落仿佛有了魔力,最先注意到那斗笠客的掌柜,一张脸涨得通红,好似一只被卡住了脖子的大公鸡。
周围听见响动而扭头的听众,顿时间人仰马翻。
好几个直接从凳子上摔落下去。
南先生闻声,也连忙站了起来,往前一望。
丝丝!
他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心头发寒。
周围的人如潮水向两边散开。
散开的速度还极为地快,生怕不小心溅到一身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