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就已经将一大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甚至连头都没有抬上一下。
“映怜妹子倒是好兴致,喝了那么多茶水,也不去如厕一下?”
坐在对面的虬髯男子瞥了女子一眼,面上露出些许意味不明的笑容。
女子没有说话,甩手便将瓷杯掷出,呼啸着朝他飞去。
虬髯男子童孔微缩,闪电般抬起手来,掌心刹那间一片漆黑,又有条条筋络凸起,望之如同戴上了一只铁手套。
他在身前画出一道圆润弧线,便将茶盏稳稳抓在手中。
杯中茶水只是微微晃动,连一滴都没洒到外面。
喝了一口杯中清茶,他蓦地哈哈大笑起来。
“就让哥哥喝了映怜妹子这盏残茶,唇齿留香,味道芬芳,不是一般的好味道。”
“封滦,你不想活了?”女子眯起眼睛,毫不掩饰目光中的杀意。
她双手一拍椅子扶手,就准备站起身来。
“欧映怜,想动手我们就出去,不将你打到跪地求饶,老子就不姓封!”
虬髯男子冷冷说道,“年前你坏我好事,我早晚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两位稍安勿躁,一会儿卫执事便要过来,这个时候闹将起来,怕是面子上须不好看。”
中间位置,一个清颧老者缓缓开口,试图消弭争端。
“给卫执事面子?”
封滦砰地将瓷杯顿在桌上,“我倒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执事这么大的脸面,将人封在这院子里空等几天时间,才说要来见我们一面。”
“黎观主他老人家怕不是被蒙蔽了眼睛,才信了那姓卫的花言巧语。”
老者叹口气,“封滦兄弟,饭可以乱吃,话千万不要乱说。”
“你也都知道,卫执事刚入道观,可是直接出手废了两人,就连黎观主都没有多说什么。”
封滦一愣,还是不住冷笑。
“有什么可怕的,你们胆子小,不要将我拉上。
那两个蠢货手底下没两把刷子,被废了也是活该,就算是我出手,也能轻轻松松打死他们。
退一步讲,就算这劳什子的镇守执事确实厉害,大不了老子不伺候,扭头就走便是。
他还能追出齐州府外,千里迢迢找我的麻烦不成,”
忽然,封滦毫无征兆闭口不言。
转头向殿外看去。
吱呀一声轻响。
朱红色的木门被轻轻推开,一道身着月白长衫,头戴冠冕的身影缓步而入。
“刚才谁在说话?”
卫韬目光缓缓扫视一圈,最终落在封滦脸上。
“是我在说话。”
封滦下意识坐直身体,后背肌肉一点点绷紧。
偏殿内鸦雀无声。
其他人都凝神屏息,静静观望着两人之间的对话。
“你话有些多了。”
卫韬轻轻呼出一口浊气,语重心长缓缓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然入得观内,又受我管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少说话,多听话,你们听明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