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溟水帮护法白克逡,你就是清风观镇守执事,卫韬?”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冰冷森寒,从大殿左侧缓缓响起。
说话的人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须,眼中凶光闪烁,就像是两把刀子狠狠刺了过来。
“你是溟水帮白护法?”
卫韬终于抬起眼睛,“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锲而不舍找我的麻烦?”
“误会!?”
男子冷笑道,“那次参加延席,吾弟白克雄亲眼认出,就是你在珞水城外湿地观景亭将他打落水中,当时还有齐家小姐,也被你一巴掌扇落了两颗牙齿。
怎么,当时有胆子做下那等事情,现在正主找上门来,你却没胆子认了?”
“这么说,我倒有了些印象。
你说的不错,确实是我出手,教训了一下两个不懂礼貌的小孩子。”
卫韬若有所思,却是转头看向黎焜,“黎观主,你以为如何?”
黎焜叹了口气道,“虽然这是卫师弟的私事,但说句不太谦虚的话,溟水帮虽然人多势众,但我们背靠山门,其实也是不怕的。
所以卫师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卫韬澹澹笑道,“主要是我还不太明白本观谈判的规矩,所以才按捺住性子,事先问个清楚,免得坏了黎师兄的大局。”
“本观谈判的规矩,那便是以理服人,以情动人,在这两点之外,就没有了任何规矩。”
“以理服人,以情动人?”
“对,本观在珞水城扎根立旗,对外一向很讲道理,对内又必须要讲情义。
所以便是以理服人,以情动人。”
“黎师兄所言很有道理。”
卫韬点点头,又问道,“那么,凌云阁呢,我一会儿又该如何把握?”
“凌云阁的话,说实话我有些为难……”
黎焜又是一声叹息,“倒不是因为老道害怕他们背后的巡礼司、九圣门,毕竟我们身后也有元一山门。
主要是他们上一代的老阁主,和我还算有些交情,现在人尸骨未寒,若是弄得太过分的话,我也有些于心不忍。”
“我知道了,那就一个打死,一个打到半死。”
卫韬紧了紧袖口,按住木椅扶手,缓缓站起身来。
“来啊,我求着你过来打死我!”
溟水帮白克逡指着自己额头,“就怕你没有那两把刷子,反倒要被我直接打死。”
卫韬微微一笑,目光环视左右,“大家都听到了啊,这是白护法让我打死他的,以后有什么事情也别怪到我的头上。”
话音落下。
他一步向前迈出。
只听到卡察一声脆响。
却仅仅是踩碎了面前的一块青砖,便勐地顿住身形,硬生生停下不动。
“呵,我还等着你来呢,结果就这?”
白克逡哈哈大笑,状似狂放,看向卫韬的却早已经满是警惕戒备。
双手也已经缩在袖中,无声变大膨胀,指甲根根弹出,犹如利爪。
卫韬没有回应,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