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整理,但他其实有专门的照片归类师,相册根据他的年龄有专属编号,一本代表一周岁。路饮对于这些照片并不陌生,前世看过不止一次,但兴趣依旧未消,接过后心情不错地翻看起来。
谈墨出国前比他高不了多少,但到十三岁那年个子猛蹿,如果说以前还能看出是个年纪不大的男孩,之后就让人猜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他是合照里长得最高的那位,十三岁时目测身高已经超过180,五官也慢慢长开,隐约可见成年后的模样。
路饮一张张地往下翻,集体照里谈墨依旧帅得耀眼,作为唯一一张亚洲脸庞,站在金发碧眼的人群中也还是顶尖。
就是,怎么这么高。
路饮去问蹲在地上整理的谈墨:“十三岁的你生病,去医院挂的是儿科?”
“儿科。”谈墨说,“但我有私人医生。”
路饮慢悠悠地啊了一声,想象谈墨去儿科的画面,愉悦地勾了下唇角。
谈墨的每一本相册里都有数量颇多的生日照,他的母亲沈湛英掌舵着庞大的私募公司,即使工作繁忙,每年也会为他精心准备一场生日会。但谈墨十八岁的生日照却一片空白,找不到任何痕迹。
前世路饮曾经问他原因,他的解释是,那天临时有事,所以取消了。
听起来并不可信,不过谈墨不愿提,应该不是什么好回忆。
路饮一路翻到了编号十八的相册,这些照片他前世常常翻看,次数多了,不用再去看背面标注,也能清楚想起每张相片的拍摄时间。
在谈墨去世后,这是他的遗愿,他让他的母亲沈湛英复制了所有照片送到路饮手中,与之一起到来的,还有对方的一个郑重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