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什么?既然来了,就好好享受一下这里的宁静吧。至于我的用意,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赵让听了这话,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知道青青既然带他来这里,就必定有所准备。
而且他也想看看,这个一直让他捉摸不透的女子,究竟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院外传来。
青青和赵让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缓缓走了进来。
此人身穿一袭青衫,气质儒雅,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威严。
“爹!”
青青看到来人,立刻站起身来行礼。
赵让也连忙站起身来。
这个中年男子是青青的爹,也就是阳崎书院的当代院主——杨文远。
杨文远微微点头,目光在赵让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笑着说道:
“青青,这位就是你一直提起的赵让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赵让连忙行礼道:
“晚辈赵让,见过杨前辈。”
杨文远摆摆手说道:
“不必多礼。青青能带你来这里,就说明她对你非常信任。我也相信你的为人和能力。”
赵让心中一动,不知道杨文远这话是何意。正要开口询问,却听杨文远继续说道:
“青青,你带赵让来这里,并且只提前一个时辰知会了我,到底是什么事?”
青青看了一眼赵让,然后转头对杨文远说道:
“爹,女儿带赵让来此,是因为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与他商议。”
杨文远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说道:
“到底是什么事情,说的如此严重?”
青青深吸一口气,说道:
“爹,您知道朝廷最近的动作吗?他们正在暗中削弱我们杨家的势力,企图将阳崎书院置于他们的控制之下。”
杨文远颇有些自以为是。
他轻抚着胡须,慢条斯理地说道:
“青青,你太过担忧了。朝廷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儿,他们懂得什么学问?又怎能理解我们阳崎书院的博大精深?他们想要插手书院的事务,无异于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青青闻言,眉头微皱。
她心中明白爹对书院的热爱与执着,但同时也清楚他对这种争端和博弈乏足够的认识。
“爹,朝廷的势力不容小觑。他们既然敢对阳崎书院下手,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杨文远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说道:
“青青,你太过小心了。我们杨家世代执掌书院,对书院的影响力根深蒂固。这些动心思的人,怕是抵不住天下读书人的悠悠之口。他们想要动摇我们的地位,还早得很呢!”
站在一旁的赵让心中暗自摇头……他原本以为杨文远会是一个有远见卓识的领袖人物,但现在看来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腐儒。
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应对即将到来的风暴?
不过赵让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表露出来,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青青见爹如此固执己见,心中不禁更是焦急。
如果不能说服爹正视朝廷的威胁并采取行动的话,那么阳崎书院和杨家的未来都将岌岌可危。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说道:
“爹,女儿并非危言耸听。对方说不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啊。”
杨文远听了青青的话后,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瞪了青青一眼,然后冷冷地说道:
“青青,你身为我杨家的女儿,理应支持为父的决定。你怎能如此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们想要控制阳崎书院?哼!真是痴人说梦!”
夜色愈发深沉,杨文远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也显得愈发阴沉。
青青则是紧皱着眉头,一脸决绝。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赵让突然开口:
“杨前辈,青青所言非虚。书院虽然稳固,但如今一直背靠三皇子。刚才查缉司接到情报,三皇子已经和西域人有所接触。那他们的目的绝不仅仅是控制书院,更是想要通过书院来掌控整个北境的文脉,以及朝堂之上和书院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文官们。”
杨文远闻言一愣,转头看向赵让,带着些许的疑惑与不悦。
他显然并不相信这个年轻人的话,认为他只是和青青一样,在危言耸听罢了。
赵让却并没有因此而气馁,继续说道:
“晚辈知道前辈对书院的感情深厚,也明白前辈对书院的自信来源。但是前辈有没有想过,如果朝廷真的掌控了书院,那么他们会用书院来做什么呢?是传播学问、培养人才,还是成为三皇子自己宣扬权势、打压异己的工具?”
赵让的话像是一记重锤击打在杨文远的心上,让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他不得不承认,赵让所说的话确实有道理。
如果这样的人为了这样的目的,当真掌控了书院,那么未来和后果都将难以设想。
天下动乱,先乱人心。
而人心之所想,口之所言,都得落于纸笔之上。
杨文远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显然内心正在经历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青青看在眼里,心中也是焦急万分。
她知道爹的性格,知道要让他改变主意并不容易,但是为了书院和杨家的未来,她必须尽力一试!
“爹,我们不能再像过去那样置身事外了。这次迎春夜宴,我们必须参加,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杨家的态度。”
杨文远闻言,猛地抬起头,目光炯炯地盯着青青:
“我们杨家世代执掌文脉,以传播学问、培养人才为己任,怎能去参加这种有违本心的事情?”
“可是爹,此一时彼……”
“青青,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们对我们杨家虎视眈眈,如果我们再不出手反击,恐怕阳崎书院和杨家的百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青青咬紧牙,继续说道。
杨文远瞪了青青一眼,怒道:
“胡说!这种歌功颂德、趋炎附势的事情,岂是我们杨家人所为?”
“我们杨家世代清高,岂能因为一点小小的威胁就自降身份?这种事情,我杨文远做不来,也不屑去做!”
站在一旁的赵让看着这对父女争执不下,心中不禁暗叹。
他总算是知道了青青带他回家的真正目的,无外乎从他这里得到一枚用以参加迎春夜宴的玉佩。
不过现在看看,赵让反倒是觉得杨家值得,而且杨家绝对配得上!
“杨前辈,青青,你们何必如此争执?其实,参加迎春夜宴,并不一定就意味着违背了杨家的清高。关键在于,你们要如何去应对这场博弈。”
杨文远闻言一愣,转头看向赵让,眼中闪过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