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车夫一脸愕然,显然没料到儒士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在他看来,逃跑才是此刻最明智的选择。
“让开,让我来!”儒士边说边一把夺过马绳,将车夫挤到一旁,驾着马车径直冲向混乱的中心。
现场,十多头煞尸正疯狂地围攻着三十余名逃难的百姓,场面触目惊心。
儒士驾着马车,巧妙地穿梭于人群与煞尸之间,利用马车的冲击力,在到达人群密集处时猛然甩出一个圆弧,将七八头煞尸狠狠撞飞,为百姓们争取到了一丝喘息之机。
随后,儒士果断下车,手持长剑,挺身而出,与剩余的煞尸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他一边挥舞长剑,一边大声呼喊:“所有人,快向马车靠拢,有能力的请保护弱者!”
罗索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切,心中不禁暗自惊讶。这位儒士的战斗力之强,竟能与楚芸这样的养气境修士相媲美,甚至犹有过之。
什么时候儒士也有这种战斗力了?
事实上,罗索有些孤陋寡闻了。
这个时代的儒士,本质上和以前的儒士没有多大区别,唯一有区别的是,一旦他们被王器任命,其寿命与战斗力便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
所谓王器,是与王尸一体的异宝,建国后受气运凝聚转换而生,如同传国玉玺。
在这样的体系下,官职的高低往往与所分配的王器力量成正比,官阶越高,所能调动的力量便越为强大。
而王器和王尸的战斗力,与国力相关。因此,儒士们坚信,只要能够精心治理国家,增强国力,便能借助王器的力量,从容应对各种危机与挑战。
也正因为如此,儒士和修士有极大的矛盾,特别是庙堂上。儒士认为修仙者不懂治国,不应进入庙堂,而像军队那样,服从管理便可。
而修士们则认为自己拥有超凡脱俗的能力,是对抗煞尸和魔尸的主力,理应成为治理天下的主导力量,对权力的渴望日益膨胀。
两者势同水火。
而更令儒士们痛心疾首的是,大多修士们都没有治国才能,也不去研究如何治国,而是利用权利谋取私利,为其踏上更高的境界,他们不择手段,任人贤亲,导致国家无比混乱,腐败不堪。
赵国就是面临修士们祸害的情况,国力一年不如一年。
就在儒士取得上风之时,一头僵尸类的魔尸正从远处一跳一跳地前来。
此头魔尸煞气冲天,身上沾满鲜血,显然不久前就杀了一大批人。
魔尸每一次跳跃都仿佛地动山摇,万斤巨力挥向儒士,企图一举将其撕裂。
儒士见状大惊失色,急忙运转体内浩然之气,凝聚成剑,意图以正气克邪。
然而,那原本足以震慑邪祟的浩然剑气,在魔尸滔天的煞气面前竟显得苍白无力,瞬间被冲散得无影无踪。
魔尸用手死死地抓住儒士的剑,口中吞吐着可怕的魔气,而其他的煞尸趁机向那些难民发动攻击。
绝望的气息在人群中蔓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罗索出手了,嗖嗖几声轻响,只见那些煞尸纷纷倒地不起,身体迅速腐化,如同被强酸侵蚀。
就连那头魔尸也未能幸免,它同样中了罗索的暗器,先是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再像煞尸那般腐化。
罗索心中暗喜,这暗器果然不负所望。
这暗器是他无意间所得的一件异宝,藏于手臂之下,杀人于无形,结合腐蚀诅咒与星火的双重力量,威力倍增。
“多谢真修救命之恩!”难民们纷纷向罗索表达感激之情。
罗索没有理会他们,面无表情地回到马车上,只因救了这些人没有半点好处。
难民们又转而向儒士致谢,儒士望着罗索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既有感慨也有惭愧。
之后,儒士对难民们进行了安顿。
看得出,此人是个官员,写了文书给难民们,并给予难民们粮食。
而且这些粮食好像是他自家的粮食。
这算得上好官员吧。
回到马车上后,儒士先是安抚了受惊的车夫,并承诺给予三倍车资作为补偿。车夫满心欢喜,对之前的不快也抛诸脑后。
车内,儒士沉默不语,显然对罗索的实力和身份有了更深的忌惮与敬畏。
次日,儒士主动与罗索攀谈起来,话题围绕着修仙与治国的理念。
让儒士想不到的是,虽然罗索是个修士,却对治国之道十分了解。
尤其对历史的了解远在他之上,而在革新政治这方面,更是他望尘莫及。
让儒士大感可惜,这样一个优秀的治国之才,竟然跑去修那飘渺仙道。
儒士甚至幻想,若他和罗索联手治理赵国,那有一天,赵国的兴盛未尚不能达到大离朝的高度。
他从来没有想到,修士也能如此出色,如此爱护百姓。
那些治国方略,必然是为了百姓废寝忘食,夙兴夜寐才能想出来的。
不知不觉,儒士对修士的偏见开始消失。
事实上,罗索并没有儒士所说那般优秀,这些观点都是前世网络上的观点。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哪还研究过什么治世之道,只能化身键盘侠,复制粘贴。
不要问他为什么还记得前世的事,作为修士,这点记忆力还是有的。
相对于世俗历史,罗索更喜欢修仙界的历史。相对于人情世故,罗索更喜欢法术神通。
早在他遇上武林侠士之时,他此世改造社会的愿望就放弃了。
也是靠着一些新颖的观点,加上历史的记忆,他才跟得上儒士那绝顶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