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已经收到了不少势力的邀请了吧。”路说着,居然开始缓缓朝他靠近:
“很显然,那些本不适应这种世界的人,也在和我们这种巅峰玩家分蛋糕。但问题是——他们的弱点,其实很明显,他们没有一个协调统一的指挥系统,没有一个能够以一言而令之的话事人,他们的所有行动,都是协商得出,要考虑到所有方面的影响。这样的团体……太迟缓,也太不适合如今快节奏的世界游戏。”
苏明安微微皱眉。
见苏明安没有直接反驳他的话,路的嘴角向上微微勾了勾,似乎很开心。
“这块蛋糕,太小了,我们辛辛苦苦抢来的蛋糕……为什么要切给他们?”路说。
“你的意思是?”苏明安说。
“我觉得……你已经在做了啊?不是吗?”路说:“现在没有其他人在旁边,你不必隐瞒的。”
“什么?”苏明安着实没听出对方在暗喻什么。
“咔哒。”
一声机械齿轮转动的轻响响起,旁边的摩卡低下头,专注地玩他手里的玩具汽车。这声音在安静的地下室内有些突兀。
看着路越靠越近,茜伯尔怀里抱着的猎枪举起,枪口对准了靠近的路。
见此,路停下了脚步,他刻意维持了一个安全的社交距离,在拉近距离的同时,不会让人引起反感。
“苏明安,其实我一直都很佩服你。”路说:“如果说在所有的巅峰玩家中,要选一位我最尊敬的人……那就是你——我非常喜欢你这个人。”
这话苏明安在这个小副本开始前就听过,当时的路,确实说了“苏明安是个很好的人”这样的话。
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明明与他一次没接触过的路,会说出这样的话。
在他思考的时候,路迎着茜伯尔的枪口,又前进了一步。
地下室黯淡的灯光洒在他海蓝的发上,泛着一层诡谲而绮丽的光。
路的眼神很亮,让苏明安想起那些在副本里遇上他的逐光者。
“苏明安,你非常,非常有远见,你的先见性,高到了一种令我仰望的地步。”路的眼中出现了不似作假的敬畏:“我整理了你从一开始到现在的行动,并逐渐发现……你正在将一处处散落的点连成线。你的布局,简直令我震撼到无以复加。”
“……啊?”苏明安不知道对方到底在震撼什么。
他布了什么局?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开幕式演讲,你将你的印象深入人心。”路语声低沉地说着:“第一世界,你故意以略显突兀,实则有极强先见性的灯塔理论,引起了世界性的舆论漩涡,再度将人们的注意力从其他地方拉回。此后,你一直将你的理论贯彻到了行动之中,并一点点,一条条,潜移默化地添加更多你真正需要的内容……直至完善至今——世界已经离不开你。”
“……”苏明安看着思维越发迪化的路,不禁开始反思,是否很多人也像路这样,对自己存在过多不必要的思考。
看着没有反驳的苏明安,路的笑容愈发真实:
“你划分级别与群体,使有本质性不同的冒险玩家和休闲玩家被区分开来。”
“你在最开始的时候,便让人们各归其位,防止因阵营临时转换而出现积分的平白浪费。”
“同时,你又提出冒险玩家的重要性,激励人们下场,以在中后期展现出你超前的智慧。”
“你……故意扩大理念的影响力,使你的存在固化为一种深入人心的‘观念’。”
“你的布局很精彩,也很完美。”路说到这里,不禁感慨,他似乎很想鼓掌:
“——从一开始,你就开始划分级别和群体,以别具一格的理论和与众不同的行动,将‘第一玩家’这样的名号刻在他们的理念之中,将他们的视线集中在你一个人的身上……而那些组织存在的问题,什么协商,什么顾虑,什么迟缓的规划……在你这里都不存在,你所代表的便是最纯粹的冒险玩家,是世界游戏应当最为推崇的群体——不是休闲玩家,不是只会耍嘴皮子的观众,不是只顾着游戏后利益的领导者……什么都不是!”
路伸出手,双手直接搭在了苏明安的肩头,他的动作极快,神情激动,像是根本没看到旁边茜伯尔伸出的枪口:
“因为你是第一玩家,是最独特,也最不可或缺的单个利益体——你是最好的,最适合的,最完美契合当前人们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