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和尚完全不在乎疼痛,反手挥棍,向着对手的后心直落。
可惜两马错镫而过,如电光石火,铁棍顶端触到了敌人,却未能砸个结实。
那蒙古人闷哼一声,伏在马背就走。
数骑瞬间就冲进了另一头的灌木丛中,带得大蓬的枝叶动摇。
骆和尚怒吼了两声,却也不敢深入追逐,反倒是芦苇深处又有箭矢飞来,几次都同他擦身而过。
骆和尚的另一名师弟,唤作刘帽儿的,担心骆和尚暴怒误事,催马从后头赶上来,跑在骆和尚身侧并辔而行。他一边挥鞭打马,一边喊道:“狗鞑子的人不多,拦不住我们!师兄前头开路,我们……”
刚说到这里,刘帽儿的脑袋一垂,身体忽然僵硬前扑,伏到了鞍桥上。骆和尚吃了一惊,定神一看,只见他背心正中的位置中了一箭,沉重箭簇挟带着巨大力量深入体内,顿时打断了刘帽儿的脊骨。
刘帽儿的身体前仆,原本抖缰的手臂立时下垂,拽得缰绳向下垂落。战马嘶鸣了几声,不知道这个命令代表什么意思,打着响鼻,摇晃着脑袋,蹬踏着往斜刺里奔去了。
骆和尚急向箭矢来处看去,只见一名蒙古骑士收起了手里的顽羊角弓,双腿控马,瞬间消失在了草甸深处。
娘的,蒙古人的骑射本领一如既往,可他们用的弓不一样!
前年昌、桓、抚三州失陷,损失的不止是土地和数十万的兵马,还有无数随军工匠被俘虏。
这会儿一看,几个本该如穷鬼也似的蒙古探马,都披上甲胄、用上强弓了!还有他们的刀……也换成了锋利货色,与当年的粗劣武器大不相同……这样下去,仗可就越来越难打了!
骆和尚一迭连声骂着,继续催马。
就在这时,后头徐瑨等人疯狂打马赶到。就方才那一次接触,两人的部下死伤近半,余者个个带伤,血染鞍鞯。
众人一齐嚷道:“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