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得这样的可怜人，看到对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奶奶，在他记事起奶奶就是这个样子，弯着腰走路，真是劳累了一辈子，没享过福就早早走了。

癞子走到对方跟前，看着她背上框里还是空的，似乎是才过来，现在的农村乱砍乱伐都没有多少树了，哪还有什么柴那？对方只是捡着细小的枝条往框里扔着。

他从兜里拿出自己的现金，数了十来张递给对方：“奶奶别捡了，你去买点柴吧，现在做饭取暖不都通了气了吗？至少可以买点煤，费这个劲干啥？”

但是这个老奶奶似乎直不起来腰，根本看不见癞子的脸，他蹲了下来看着对方，老太太似乎得八十多岁了，满脸的皱纹，牙齿也已经掉没了，布满老茧的手足以说明她的沧桑。

她努力的仰着脖子才能看见，而她的腰始终没办法直起来，老太太说着土话，不过癞子倒能听懂一些，她并不要递给她的钱，并且拄着锄头就要走。

“那我买你的锄头行不行啊奶奶，你卖我把？”说着他把钱塞到了对方的口袋里就从对方手里拿走了锄头，这个玩意现在大有用处，既然没有人帮忙就只能自己动手了，他准备掘开坟头看看里面到底是不是小琴，此时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不过这个工具不对手，一旦把坟头整平以后就不好使了，往下挖地这活就得用铁锹，搞了一会癞子已经满头大汗了，他点了根烟坐在地上喘着气，老太太并没有走而是慢慢向他走来。

“小伙子你是这个女人的丈夫吗？别让人家主家看见了，有你好果子吃。”她说的大概意思癞子已经听明白了。

“这里埋的真是小琴吗？就是一个女的，听说被人捡来的？您知道吗奶奶？”

“俺不知道。”说完老太太拿回了锄头，并且把钱放在了地上就走了，她又慢慢悠悠的去捡柴了。

其实本身村里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但是大部分人心都还是挺齐的，而且都是乡里乡亲的不能乱说话容易得罪人，所以就算知道也不能说。

没有了工具他自然不能用手挖，但是他大概率知道这个坟不简单了，就算这里面不是小琴也会是其他来路不明的人。

眼下只需要把坟挖开证实一下是不是就好了，如果是的话就把她完好的入土为安，只可惜小琴生前并没有说过死后埋葬在哪里的问题，她虽然不怎么回家，家乡的人也不待见她，但是把她葬在她父母身边是最好的办法。

他在原地一直坐着思索着，大概一盒烟的功夫这个老太太背着满满的一筐柴往回走了，他在后面跟着对方，路上他已经想好了决定自首，虽然在自首前他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但是他明白基本上都很难去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