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琛拍了拍黄泉的小脑壳,指了指她双手捧着的一汪黄泉水。
那是离宫臭名昭著的万葬渊里都没有的纯粹的阴死之气。
而秦公子也应当知晓,天地之间,自然规律,便是阴阳向悖,生死逆冲——也就是说在一个范围内,只要有足够的阴死之气和生机之力相抵消,那夺天造化大阵就探查不到其中的任何生机,自然也就无处可夺。”
“秦公子晓得,这阴死之气无法覆盖整个大夏;我也晓得,以阴死之气破解夺天造化大阵,并不可行。”
余琛点头,取出净水葫芦和呼风唤雨扇,交给秦泷,“秦公子,愿万事顺遂。”
离宫里边儿那些个天天叫嚣着“天下万道,唯剑独尊”的战争狂每次出山干大事儿的时候,也会这样笑。
余琛伸手一点,一滴黄泉水就在他手上翻涌起来,
“如今的朝廷,无论发生什么,他估计都不会去管。除非……有什么东西,威胁到了他的炼丹计划。比如……这浓郁的阴死之气。
秦泷一愣,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而我和仁德王殿下,以及所有知晓此事的人,都只有一个目的——阻止他。”
“但恕某直言,这般方法,并不可行。
——古老,恐怖,巍峨,伟岸。
——这无关温度,而是那种灵魂深处的冰冷。
眼前这判官为啥要救他命。
秦泷眉头一皱,面露疑惑。
“这就对了。”
余琛继续道:
“但开元帝不晓得,他只会晓得,这阴死之气,有可能让他的所有心血……付之一炬。
立时,秦泷浑身一个激灵。
循着余琛手指的方向看去。
仅是看了一眼,他就只感觉……难以呼吸。
“然后呢?”秦泷继续问道。
秦泷被他的动作看得头皮发麻,直到确定眼前的可怕少女并没有因为余琛的动作而动怒,反而不准痕迹地蹭了蹭以后,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放下来。
秦泷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一汪黄泉水里,那浓郁到极致的阴死之气。
秦泷表示明白。
“某……明白了。”
再说,这阴阳向悖之事也是极其凶险,倘若某个区域所含的阴死之气太过庞大,恐怕整个地域还不等那夺天造化大阵摧残,便已经被无尽的阴死之气逆冲,从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可怕后果。”
“阁下是想,以这阴死之气和你们大夏疆域内的生机相冲,使那夺天造化阵图探查不到任何生机,从而无法发挥威能?”
“再启三山九脉国运大阵,将散布这阴死之气的所有人斩尽杀绝!”秦泷几乎毫不犹豫地回答。
余琛看向他,道:“秦公子,可知晓夺天造化大阵?”
秦泷点头。
他也明悟过来,这小小葫芦内里,却是另有洞天,其中早已灌满了那饱含阴死之气的河水。
“——某当竭尽全力。”
说罢,秦泷收起二物,逃一般离开了这阴曹地府,黄泉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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