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着铜镜照了下后腰,看着那光滑白净的地方有些不解。并没撞伤,那是为何闷痛不已?
太医也看不出缘由,只让他休息,可歇了两天却没有任何改善。
谢朝撑着额角,有些心烦。
马上开春,正是事情最多的时候,可身体却偏偏在此时不争气了起来。
他也回忆着那天皇帝给他按时的动作试过,却好似没什么用。
又过了一天,谢朝还是进宫找了皇帝。
“按揉穴位的书?”唐今从书里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督公的腰还痛着?”
“嗯。”谢朝靠着椅背,“所以想借陛下那本书看看。”
“不是,朕人在这,你还要借书?”唐今摇摇头,也没拒绝,从桌案底下抽出本书,“督公自己看吧。”
谢朝接过书,打开,关上。默了一会,他又打开,又关上。
谢朝阖了下眼睛,才又维持住唇边的笑,“陛下从春宫图册里学按揉手法?”
“督公不要小瞧这些书,书中自有大智慧。”唐今笑嘻嘻的,“督公不都说了,朕学得那手法还挺有用的?”
便是谢朝,都有一瞬的说不出话来。
“朕也不明白督公在忌讳些什么,朕都不在意你缘何如此在意?”唐今将手里的书放下,“还是督公嫌弃朕,这才不肯让朕按的?”
“陛下说笑了。”
没否认,那这话意思大概等同于,确实是这样。
唐今嘴角一抽,“督公有没有想过,你这么拒绝朕,朕也是会心痛的。”
谢朝有些好笑,“陛下,此事传出去终究有些不妥。”
“那就不妥呗,朕身上的传言什么时候妥过了。”
谢朝没话说了,半晌,他叹了一声,“那就劳烦陛下了。”
唐今瞬间快乐了。
这几天腰痛得莫名,谢朝的心绪也一直有些不稳。
“督公来。”唐今将袖子挽起,拍着一个躺椅,朝谢朝笑得纯良。
谢朝有种莫名的既视感,仿佛看见了一只大尾巴狼……他别开脑中那点奇怪的念头,在躺椅上躺下。
一摸上九千岁的小细腰,唐今就手痒痒。
她在心中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没作妖,老老实实地按了起来,“督公感觉如何?”
谢朝眉头舒展了些,“陛下若能将这份好学的心放在功课上……”
唐今翻了个白眼,“督公你腰还在朕手里呢,也不怕朕伺机报复。”
“……陛下。”他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
行吧。她哪敢。
唐今没再说话,谢朝耳边也总算能安静片刻。
腰上的手隔着几层衣服,感觉不到温度,力道倒是不弱。
也不知道皇帝胡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但至少这按得确实是有些功效。
过了一会,唐今收了手,“手酸,不按了。”
谢朝闻言起身,“多谢陛下。”
唐今瞅了他一眼,“按照话本里的,这时候你该说,‘手酸?我替你揉揉。’”
谢朝:“……陛下还是要少看些话本图册。”
“再说吧。”唐今又想起件事,“对了,朕这几日的功课还没给督公检查呢,督公快看看。”
谢朝顺势便接过了她递来的一沓纸。
文章跟大字还是那边,平平无奇。但显然,皇帝想让他看的根本就不是这些,而是每份功课最后附带的那些个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