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擦拭还不够,裴令之又起身去拿了茶壶,抱着那壶凉茶开始一遍一遍地漱口。
那混账……流氓!
每漱一遍口,裴令之便要狠狠地在心中骂上那人一遍。
一边骂她,裴令之一边也忍不住骂起自己。
不争气的蠢货!
记不住教训的东西!
又要自甘下贱吗!
不知究竟
漱了多少遍口,用力擦拭直至把唇肉都擦破了皮,擦出好些个小伤口,裴令之才终于停了下来。
只是……
一想到自己方才居然就那样在她三言两语的哄弄之下,弄得完全忘记了前世的事,又变得和从前一样不争气,变作了她掌中的雀鸟对她心动不已,缱绻情深……
裴令之就恨不得再寻一壶毒酒来立时喝了,再尝尝那毒酒撕裂肺腑时的痛,让没救了的脑袋再好好清醒清醒。
可惜。
毒酒一时半会是寻不到了,裴令之只能用力咬咬舌尖,咬出一个一时半会好不了的伤口了,用那那样难以忽略的绵长刺痛来提醒自己。
莫要忘记,她一贯是那样的,即便对他无意,也能睡他,吻他,说些好听的话来哄他——
那种敷衍冷淡得任谁都能看穿是虚情假意的态度,也只有前世的他才蠢得为之情迷不已。
……其实他也不是不知,只是心里总抱有一丝幻想。
但这一世,不会再那样了。
再多的幻想也在那一杯毒酒之下,在他疼得蜷缩在龙椅上瞧着她携七弟远去之时,碎成了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