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包衣虽未被铳弹射中,但火铳近距离燃放的爆响,以及同伴痛苦哀嚎的惨样,竟使他楞在当处,不知该如何是好。
一个护兵疾步冲上前,大喝一声,挥斧斩去,那愣神包衣阿哈的老鼠尾巴就和脑袋瓜子一起,滚落地下,鲜红血箭笔直的射向天际。
“咻……咻……”
两个清军辅兵射出两支重箭直奔向黄大光,只见他闪身跃起,舞动手中大斧,磕飞一支重箭,另一支重箭,自他肋下空隙穿过。
“啊!”
黄大光身后的一个队中骑士,爬上浅沟,刚刚射出一箭,击杀了一个鞑子包衣阿哈,就被这辅兵射来的箭矢射中,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他听得队中骑士惨叫,内心焦急,大声哄叫着,冲向那两名清军辅兵。
那两个清军辅兵来不急再次搭弓射箭,忙丢下弓,取出长刀狼牙棒,冲着黄大光扑了上去,一个辅兵长刀自左上斜劈而下,另一个狼牙棒抡起从右侧拦腰横砸而来。
黄大光不愧是经年老军伍,危急时刻,临危不乱,只见他手中大斧拄在地上,身子借势向前跃起,双脚并拢踹向使狼牙棒的清军辅兵头部。
“咣当”一声。
黄大光的大斧被狼牙棒砸飞,可他的双脚也灌注了全身力道,重重踹在那辅兵杂役的脑袋上,二人双双倒地。
另一个辅兵长刀劈空,见黄大光也已倒在地上,用力一扭身子,想把手里长刀抡圆一圈,重重砍在黄大光身上。
“砰!”一声轰鸣,十步外白雾升腾。
一个黄大光的护兵冲上去,抬手三眼铳对准他,就是一轰,弹丸带着强大的力道,正打在那辅兵带着老鼠尾巴的脑袋瓜子上,登时脑浆鲜血四溅,其状甚是惨烈,身子一歪,就躺倒地上,一动不动。
那边黄大光踹到清军辅兵后,只见他用双手在地上用力一撑,人便向前滚起,顺手左手从靴中抽出解手刀,用力插在那被踹倒的辅兵脖项之中。
他用力拔出解手刀,一股鲜血自那辅兵脖项穿涌而出,他伸出一只无力的大手拼命捂着刀口处,却止不住鲜血涌出,本想喊叫求救,刚费力的张开嘴,一口鲜血便自他嘴里喷出,人在地上无力的挣扎着。
黄大光站起身,看见不远处,马厩简陋的栅栏边,两只黑手死死箍住一个辅兵脖项,一只脏手抓着一支箭矢,不住的捅刺着辅兵脸面部,旁边还一个吓傻了的瘦弱男子。
那清军辅兵一动不动,双脚无力的摆在那里,双手自然下垂,脸上千疮百孔,已是不成样子。
黄大光走过去,大声喝道:“嘿,停手啊,老子还要这脑瓢换赏银嘞。”
那三人此时才反应过来,勒着辅兵的黢黑粗手,缓缓松开,那辅兵“咕咚”一声栽倒地上。
三个人大喘着粗气,那粗犷脸庞的壮汉嘴里嘟囔着:“报仇啦,报…报仇……啦……”
那只脏手仍是死死握着那半截箭矢,竟不知道松开,他旁边的瘦弱男子,好似此时才清醒过来,“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一时间涕泪横流。
黄大光懒得再理他们,转身看向周围,清军辅兵杂役包衣阿哈死伤惨重,马厩南边丙队也是杀伤颇多,看样子还捉了几个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