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禄儿看看薛瑞天,有些不解,“侯爷不知道?”
“不,我知道,可是也仅限于知道西京城某个地方烧了,不清楚是什么地方,今天听你们提起来才知道,竟然是相国寺吗?”薛瑞天看看沈昊林和沈茶,微微一皱眉,说道,“这个庙是不是有点命运多舛?好像毁了不止一次吧?”
“前面几次都是地动和水灾。”沈昊林点点头,“火灾倒是第一次,也就是这一次,烧了个干干净净。”
“诶,这么说,你们都知道了?烧的就是这个相国寺?”
“不知道,只知道是寺庙起火,并不是很清楚到底是哪个寺庙。”
“那你们知道这场火到底是怎么烧起来的?”薛瑞天微微一皱眉,“寺庙确实是比较危险的,但他们的防火措施还是挺好的,怎么就烧了?”
“我们知道的呢,就是那会儿正好是年根儿底下,你们也知道年根儿下,香客特别的多,香火非常的旺,所以,每个寺庙都会让专门的人看着,这个庙负责看着的好像是两个刚刚入寺的小沙弥,因为刚来吧,好像不太能适应这个寺院的生活,而且年纪又小,正是多睡的时候,所以,晚上很容易打瞌睡的。这一次,就是因为他们在看着香火的时候睡着了,在睡梦中不小心打翻了烛火,烛火落地的时候烧到了帷幔,结果......”沈茶一摊手,“就整个都烧起来了。”
“确定吗?”薛瑞天微微一皱眉,说道,“当年的大火,是不是没有留下活口?”
“对,因为事发比较突然,而且又是在深夜里,绝大部分人都没反应过来,就直接被捂在里面了。只有寥寥数人反应过来了,可就算反应过来,他们跑的速度也没有火势蔓延的快,很快就被追上来了,所以,也......可以说是无一生还了。.”沈茶无奈的耸耸肩,看了看薛瑞天,说道,“而且,巡防营在大火灭了之后,勘察了现场,确认了最先起火的地点,就是那两个小沙弥守着的偏殿。”
“不对啊!”金苗苗朝着沈茶摆摆手,“没有人证,到底怎么确认的那就是小沙弥贪睡的缘故?这不合理啊!”
“因为有香客的证言。”沈茶轻轻叹了口气,“有几个香客在白天的时候,亲眼看到了大和尚在教训几个小沙弥,说再让他抓住他们半夜守着偏殿瞌睡,就让他们好看之类的。”她朝着金苗苗一摊手,“人都已经没了,再纠结这个也没有什么用了,是不是?”
“这倒是。”金苗苗想了想,“其实,我也不是非要纠结这个,就是担心起火这个事儿......”她看了看大家,说道,“有人故意为之,大将军,你们那边有没有查到,那个时候,法莲大师在西京城?”
“那个时候,他应该在西域。”沈茶冷笑了一声,“忙着他在西域的布局,没空在相国寺胡搞乱搞,何况,那个时候,相国寺已经经过好几次翻修、整修了,和他在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他要是想找东西,或者想要毁掉东西,早就可以动手了,完全没有必要等到这个时候。”
“二十年前......”金菁想了想,看看沈昊林、看看薛瑞天,“围剿青莲教的时候,是不是?”
“对!”沈昊林点点头,“他不会趁着这个时候回来的,否则,被人发现了踪迹,总是会惹麻烦上身的。”
薛瑞天坐着腿麻了,轻轻揉了揉自己的小腿,慢慢站起来,缓缓的在屋里走着。
“可是,怎么好端端的要挖埋在地里的东西?”
他看着黑禄儿,黑禄儿朝着他摇摇头。
“自然是因为要重建。”金菁轻笑了一声,“不管怎么说,相国寺也是百年古刹,香客也是不少的,如果烧了就烧了,也不管重建的事儿,那肯定会闹得很大。况且那个时候,国库又不是没银子,自然要重建了。既然要重建,就要重新打地基。”他看到金苗苗一脸茫然,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房子可不是建在平地上的,要把这个地挖开,把烂掉的、不能用的地基都弄干净,才可以重新打地基。”
“诶呀,这个我是知道的,我只是说,挖地基就挖地基吧,怎么还能挖出东西来,而且这个东西还是法莲大师的东西,他自己不知道?”
“应该是不知道的。”黑禄儿轻轻摇摇头,“他们其实是发现了一个地窖,地窖是防火的,放入地窖的箱子也是防火、防水的,所以,无论地上烧成什么样子,地窖里面都是没有问题的。”
“相国寺的人不知道?”
“应该是不知道的。”黑禄儿轻轻摇摇头,“先皇的消息,那些箱子被挖出来的时候,上面都是厚厚的土,甚至都结成了泥浆,他们花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把箱子上的这些东西给洗刷干净,然后送入了皇宫。先皇觉得这应该就是前朝留下来的,就放在自己御书房慢慢看,就发现这十多个箱子里面有一半都是法莲大师的东西。他也不确定那些东西是不是义父和伯父需要的,所以,他把跟法莲大师有关的都看了,看完了给了义父和伯父的消息,揭露了法莲大师的身份,和他曾经的一些经历。”
“所以,刺杀就是这么来的?”
“对。”黑禄儿点点头,“从他两岁开始,一直到十四岁还是十五岁,刺杀就没有停止过。”
“谁派来的杀手?”金苗苗很不解,“他再怎么说也是个皇子,又是当年皇后所出,只是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缘故,才去了相国寺出家,就算在大胆的人,也不可能算计到他的头上,还刺杀,难道不怕诛九族吗?”
“金大人说的对。”黑禄儿朝着她笑了笑,脸上闪过了一抹冷笑,“可派出杀手的人,如果是血脉至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