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殿下,老夫……”正所谓小儿子大孙子,老头老太的命根子,将裴承先视作命根子的裴寂,终究是抵挡不住李宽的威胁,第二个站出来向李恪赔罪:“老夫先前失察,让您受委屈了!”
“二哥……”李恪见当朝宰相在二哥的威胁下都表示服软了,一时心中酸涩,不知该作何感想,故而,他嘶哑的喉咙,喊出了这一声“二哥。”
“出息点,这才哪到哪,还有涅!”李宽哈哈一笑,揉了揉弟弟的头,随即他转过头阴沉着脸,将目光看向魏征和长孙无忌:“对吧?”
他今日摆明了是谁都不惯着。
“陛下……”长孙无忌求助的目光看向李二,可李二眼下也是心乱如麻。
身为父亲,这这件事上他已经愧对李恪,如今李宽做了本该他要做的事,自己有何立场再来阻拦呢?
更何况……李二陛下看了某竖子一眼:这小混账一点小事都得记账的性子,自己此时出面弹压,只会适得其反。他几乎可以预见:假使自己真的这么干了,那么将来这竖子肯定会将这些今日随口编的瞎话传出去,让谣言甚嚣尘上,如此一来,恐怕麻烦只会更多。
所以李二眼下,于情于理,于公于私,他都只能选择沉默,否则……
李二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浑身上下都透漏着不安,只有望向自己二哥时才稍显镇定的李恪,李二心中的愧疚,在这惊鸿一瞥之中达到了顶点。
李二的沉默,无疑是将整个事件的走向彻底定下了基调:他们这帮久经风雨的老狐狸,终于是栽在了本就是初生牛犊,却格外护犊子的李宽手里。
“三皇子殿下,老夫先前失察,偏听偏信,这就向你赔礼!”长孙无忌几乎是咬牙说出这话的,随后,他双目一闭,再也不发一言,只当眼不见心不烦。
长孙无忌已然服软,整个大殿之中,最后的抵抗派魏征魏公,已经彻底触发了孤立无援。
“魏公,”弟弟不太争气,那么李宽这当哥哥的自然要在这大好局面之下,对负隅顽抗的敌人进行最后的致命打击:“咋的,不乐意啊?在想当国舅还是国丈啊?”
李宽说着,扭头看向其他人,指着面色阴沉的魏征道:“嘿!诸公瞧瞧,魏公他还开始挑上了!”
“这个竖子啊……”李二陛下此刻是真被气着了,整个人都在摇摇晃晃,差点没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