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殿下,老夫希望您能明白您今日究竟是在做什么,同时老夫更希望,今日之后,您不要后悔!”——走在最后的唐俭,在即将离开小院时,放出了这么一句狠话,随后,他便带着人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滚蛋滚蛋!废话那么多!”李宽对此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大不了回头告诉尉迟宝林,上次偷吃他点心的人是唐观好了。
父债子偿嘛……
待小院重新恢复了平静,李宽瞟了一眼沉默的渊盖苏文,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抓起桌上那壶梅子酒,对嘴饮下。
“楚王殿下,酒喝完,您就请便吧,苏文偶感身体不适,这就先回了。”看着独自喝闷酒的李宽,理智告诉渊盖苏文,自己应该赶紧远离对方,否则将来麻烦上身,自己再想逃,那就难了。
谁知李宽听闻渊盖苏文此言,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放在了桌上:“渊盖苏文,本王是拿你当朋友的,所以本王这次拜访,自是没有空手而来的道理,礼物你就收下吧,本王一会儿喝完了酒就会走,你也不必起身相送。”
“……” 遭受一场无妄之灾的渊盖苏文其实很想说楚王殿下您可别自作多情,可他又担心对方为此跟自己较上劲,于是他抿了抿嘴,出于好奇,打开了桌上的锦盒。
随后,渊盖苏文整个人陷入了呆滞——锦盒里躺着一枚玉簪,上坠一颗用红珊瑚精心研磨成的红豆。
此物男子用来送心爱女子,便是再好不过的礼物。
“楚王殿下,苏文并无龙阳之好……”渊盖苏文看着这本该是男子送给心爱女子的精致礼物,言语之间,自是夹杂着怒火。
“噗!”李宽闻言一口酒水就喷了出来。
“——首先,本王喜欢女子,”李宽发现似乎今日大家好似约好了在一起发癫,他看着思路不像正常人的渊盖苏文,心中叹息一声,接着继续解释道:“其次,若是女子长成苏文兄这份尊容,本王也看不上。”
"那您为何……"看着屁大点的孩子称呼中自己“苏文兄”,渊盖苏文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可他又不得不承认,此时的他,已经被李宽的举动勾起了好奇心。
“这枚玉簪本来是我打算用来招惹魏公家的闺女的,给你准备的礼物,是这个。”李宽说着,从腰间掏出一块龙纹玉佩:“我从我皇祖父那儿顺来的,怎么样,好看吧?”
“……”渊盖苏文看着大唐皇室中最豪爽的家贼,只觉一阵无语,随后他又锲而不舍的追问道:“那殿下为何临时改变了主意,送外臣这个?”
“这不是来时路上遇见了你那位副使吗?”李宽说着,挠了挠鼻子,开始编故事:“本王因为想知道苏文兄的喜好,就向他打听了一番,谁知他一听本王问起这个,就发出一阵嘿嘿怪笑,随后便告诉本王,说你喜欢女子饰物。本王好奇便多问了一句,怎么你一个大男人喜欢这玩意儿,那高岐便说,因为你有了心爱女子。本王也没多想,就临时改送了这个。
怎么,苏文兄不喜欢?这可是本王经过本王好一番精心挑选的玉簪,造型别致,寓意更是极好:欲把相思比红豆,心有千结为君系。——苏文兄大可拿来借花献佛,讨美人欢心,不是妙极?”
本来李宽这么干,不过是想小小的离间一下渊盖苏文和高岐,反正他也不怕两人事后复盘对账本 ——就渊盖苏文这样高傲的性子,什么事都只会藏在心底伺机报复,才不会喧诸于口,因为在渊盖苏文看来,和仇人对质,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个人性格软弱的表现。
可让李宽万万没想到的事,在他诸多无理手中偶然展露的这一手,却还迎来了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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