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大唐的楚王?”乙毗射匮脸上一副淡漠高傲的表情,但是心底此刻却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他没想到,最先叫他可汗的人,居然是这位,而且看对年纪,这他娘的还只是一个少年郎……
“乙毗射匮可汗,久闻大名,有失远迎呐!”李宽见对方还在摆谱,当即也给足了人家面子,只见他快步下了二楼,来到乙毗射匮面前,接着他对骑在马上的乙毗射匮伸出手:“来来来,乙毗射匮可汗,先下马,本王要与你把臂言欢啊!”
客栈二楼,李绩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他看着下面好似变了一个人的楚王殿下,不知为何,在震惊过后便是一阵脊背发凉:“窦公,老夫看着这样的殿下,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寒而栗……”
“别说你了,老夫现在也是一样的感受,简直是心惊胆战啊……”窦师纶嘴上说着害怕,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遮掩不住——楚王殿下能够在此时放下身段,去交好乙毗射匮,无疑说明一件事:乙毗射匮要倒大霉了。
小院之中,乙毗射匮看着亲自迎接自己下马的李宽,他的眉头微微一挑,随后伸出手,搭在对方伸出来的胳膊上,借势下了马。
“此子取死有道啊……”楼上目睹了这一幕的李绩不禁发出感慨:“反正楚王殿下哪天要是这样对老夫,老夫只会立马反思再三思,想不清其中原委的话,就得立马跑掉,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啊……”
“哈哈……李公,我家殿下天性纯良,没你说的那么可怕。”窦师纶闻言哈哈一笑,接着振振有词道:“还不是朝中局势险恶……”
“你说得对,等回了长安,老夫就寻个机会让魏征吃点苦头。”李绩现在唯一能想到楚王在朝中的对手,恐怕就剩下一个魏征了。
当初楚王私自出宫,窦师纶因此和魏征在广场上起冲突,他也是目睹了全程的。
谁能想到,当初还对楚王和他的家臣不屑一顾的自己,如今竟然转身投敌了呢?
李绩一念至此,不禁喟然长叹一声:“这人生的际遇,还真是……奇妙无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