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面子……呵呵……
自己当年被逼着受大哥胯下之辱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又哪来的面子呢?
幼时受了欺负的李怀仁,没少去找父亲告状,可父亲压根就不信自己的话,论伤心,这才是真的伤心……有时候李怀仁甚至羡慕宽哥儿,这货回回闯祸,陛下骂归骂,揍归揍,但身为父亲该给的疼爱,那可是一样都没少,只是宽哥儿身在福中不知福罢了。
“可本王咽不下这口气!”李宽甚至不用问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李怀仁那个阴险大哥的事儿:“不过你放心,本王有的是手段替你讨回公道!”
“宽哥儿,你又想干嘛?套李崇义的麻袋?”程处默用自己胳肢窝上的一根腋毛都能想到,这位大爷讨回公道的办法是何等的简单粗暴。
“怎么,不行啊?”楚王殿下想也没想,便回了这么一句。
就在此时,原本人潮汹涌的朱雀大街却突然分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
一架用料极为奢华的马车,在近百骑兵的护卫下朝着李宽等人的方向缓缓驶来。
“这他娘的谁啊?比本王还能摆谱?!”说实话,在长安这个国公遍地走的地方,高调成这样的,几乎没有。
“宽哥,对方马上就过来了,怎么说?”柴令武一边说着,一边打马停驻在原地,身为平阳昭公主的儿子,他的傲气,是从骨子里带来的。
“废话,我他娘的可是楚王!这天底下,有谁能让楚王让道的?! 就连我爹也……嗯……我爹也没那么离谱……”楚王殿下最近在语言艺术的修炼上,可谓是登峰造极到一定程度了……
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已经来到了他们近前。
“滚开!”那负责开路的甲士神情严肃,甚至直接用长矛指着李宽怒视到:“惊扰了汉王,你承担不起!”
“让你娘个腿!”宇文擎或许是在长安憋屈太久,此时正好拿这个不开眼的东西练练手,可下一刻,他就见到那个先前还冲楚王殿下嚣张放话的骑士被人一剑砍下了马。
“狗仗人势的东西!你可知这位是谁?!”当裴承先将目光从不开眼的下属身上收回,重新转向对面时,不知为何,他的胸膛好似有一团烈火在燃烧:“楚王殿下,一别经年,可还安康?”
“……”李宽骑在马上,看着面前这个显然已经长高了不少,同时也黑了不少的好兄弟,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方的问题。
而他身边的程处默、李怀仁、柴令武,也是一时之间陷入了沉默。
裴承先,裴寂的孙儿,从发配岭南到重回长安,好像也不过两三年时间。
可“物是人非”这四个字,却被时光无情的镌刻进了众人心里。
“承先,你还好啊……”沉默半晌的楚王殿下,率先开了口。
这场始料未及的重逢,终究是以两句老套的问候作为了开场白。
但开场白过后,却不是叙旧,而是再次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