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李二陛下闻言笑了笑,接着语重心长地对自家的好大儿道:“楚王殿下,是朕这个爹让你受约束了啊……”
“唉!”此时此刻,楚王殿下自身关于危险感知这方面的天赋,已经发挥到最大:“爹,儿子敬您爱您,所以自然而然地甘愿被规矩束缚,您爱我疼爱,所以常觉亏欠,说起来,此等父子情谊要是留于史书,那也是一段千古佳话啊……”
“你有脸这么说,爹却没敢这么想……”李二陛下听完儿子的这番言论,他现在都觉得脸上臊得慌:“至于那负责记录的史官……宽儿,你可以不给人家留条活路,但你总得给人家背后的家族留点名声吧……”
“爹……您为这点小事儿……还犯不上将我比喻成崔杼吧?!”楚王殿下见父亲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他又开始跟对方扯起了闲篇:“我将来肯定不会让史官写你崩于疾病……”
“朕有你这样的竖子在侧,将来若是死于疾病,那也算善终了!”——李二陛下如今已经懒得再为儿子“崩”自己这点小事,而跟对方置气了:“行了,你个小兔崽子也别光顾着在爹面前蹦跶,此事……你想怎么处理,爹都由得你了!”
“我敬爱的好父皇,您可真是英明又宽宏啊……”楚王殿下发现最近这昏君确实变得“善解儿意”了不少,所以他也愿意哄着点对方:“爹,儿子办事您放心,左右不能吃亏的。”
“宽儿,这并非吃亏不吃亏的问题。”李二陛下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像自己的儿子,他的眼神中多了一抹温柔:“就像你今日要拿那杨豫之立威,是为了让所有人都不敢对你心悦之人无礼,爹之所以要严惩杨豫之,也是一样的道理。”
“爹,你想多了。”楚王殿下见傲娇的老爹不愿承认他跟皇祖父之间的那点儿小情绪,他当即便给对方上起了强度:“有儿子在,这天底下还有谁能欺负儿子的兄弟姊妹?!爹,你可别忘了当初在这太极殿……”
“好了好了……”李二陛下眼见即将招架不住这位“天教分付与疏狂”的好大儿,于是他当机立断,开始赶人:“你这竖子也别在这给朕添堵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吧!杨豫之的事……你自己处理,爹不管了!”
“成,儿子处理就儿子处理。不过……爹,“楚王殿下见老爹这会儿心绪不佳,于是在离开前,他还是决定好好地开解一下自己老爹:“有道是‘孔子大圣,不免武叔之毁;子路至贤,犹有伯寮之诉。’
这段话的意思是说:如孔子这般的圣人,遇事都免不了被鲁国的大臣叔孙武叔(四字人名)言语中伤,为人贤良如子路,也曾被同为季氏家臣的公伯寮驳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