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宽哥儿你个无赖……”李怀仁眼见自家老大似乎有“准备跑路并且不带上自己”的嫌疑,立马就义愤填膺上了:“你得负责啊你!现在全天下都知道哥几个是你的人,你怎么可以始乱终弃呢?”
“李怀仁……你可真他娘的是个会引经据典的天才啊……”楚王殿下这会儿已经没空去欺负裴承先了,他发现自己要是再对李怀仁放任自流——这货说不定哪天会变得比自己还抽象!
“宽哥儿……唉!宽哥儿!你不要过来啊!”——眼看着自己“围魏救赵”的计划得以实施,李怀仁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可谁曾想,裴承先这个狗东西,在脱离宽哥的掣肘后,他居然第一时间就转为帮凶,朝自己下手了:“裴承先!我李怀仁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跟你讲兄弟情谊!”
“唉……”全程都在外围看好戏的侯云,此刻突然叹了一口气,随后他对身边的一众兄弟道:“既然事已至此……老规矩?”
“老规矩!”听他此言的李思文猛地一点头:“这场罗圈架,大家各凭本事——人品差的才会挨最多的打!”
“可!”一旁的房遗爱闻言一声断喝,随即便投身加入了战斗。
随后,其他长安二代响马纷纷响应,投身人群之中……
一时之间,整个大堂之上,顿时变得乌烟瘴气,看得魏征、张宝相以及一众窦氏家臣是目瞪口呆……
当然,其实比眼下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斗殴,更令人目瞪口呆的场景,并不是没有。
长安城,谯国公府。
柴绍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望着墙上挂着的那幅仕女图,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温柔:“秀宁,但愿这次……我没有让你失望……”
而就在谯国公府隔壁的平康坊,代国公李靖独坐陋室,距离他的坐席一丈处,趴着一头由他亲自饲养的斑斓猛虎。
“红拂,”李靖看着面前案几上的关内地图,只见他突然伸出胳膊,握住坐在自己身边的发妻的手:“你说得对,没有老夫人,便没有你我的今天。有些恩情是我欠李家的,那些早就还清了,但有些恩情是你我欠老夫人的,虽然老夫人不要我们偿还……但是……”李靖说到这,轻轻舒了一口气:“若不偿还,我总觉得这些年与你度过的幸福时光,是从上苍那里偷来的,从旁人手中求来的,这种感觉……很不好,不是么……”
“我的夫君,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听闻李靖此言的红拂女,将头轻轻靠在自家夫君的肩膀上,接着轻声道:“知恩当图报。人生在世,理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