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巧月攥紧了被子,不敢看他。
两人以这种姿势谈合作实在怪异,秦泽海起身去摸灯油,将房中点亮,年巧月已经披上大氅将自己裹住,如同幽魂一样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
年巧月有了点安全感,心中的不安渐渐褪去,更多的是疑惑。
她看明白了,秦泽海对她并无恶意,此番过来定有别的目的,他既提到了年宿宿,说不定与她有关。
秦泽海放下油灯回头,被年巧月吓了一跳,但反应并不大,怔了怔旋即朝她笑:“年二姑娘就算生气,也不用这么报复我吧?”
年巧月笑不出来,她后退,不卑不亢道:“仁亲王有话直说吧,你我二人如此见面属实不妥,还望王爷大发善心,顾虑一下各自的名声,不要逗留太久。”
秦泽海听出她语气中的怨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这西厢院连个鬼影都见不到,就算他在门口站到天亮也不会有人查觉的。
心里这么想着,他嘴上并未反驳,正好,他也想速战速决。
秦泽海拉了张凳子坐下,悠闲自得地翘起二郎腿,“我呢,是想和年二姑娘做个交易,哦不……准备来说是想和年二姑娘合作双赢,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呢?”
年巧月蹙眉。
他一介亲王,需要自己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做什么?她无权无势的,在年丞运那话都说不上两句,若仁亲王想让自己劝年丞运归顺庆王,是绝无可能的。
可除了这个,还有什么……
秦泽海:“年二姑娘不必担心,我要你做的只是监视年丞相和年姑娘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情况及时转告给我,如此就可以了。甚至不需要你动脑出力,多轻松的工作啊。”
年巧月恍然大悟,原来他想要一个线人,能帮他监视相府。派小厮混进来太冒险,随时有被逐出府的风险,且底下的人根本没机会接触到年丞运和年宿宿。
她这个身份,倒正合适。
这么说来,是秦泽海需要她。
年巧月态度傲慢不少,她敛了敛目光,轻声道:“要监视他们二人不难,但风险太大,一但被发现,以我爹的性子,一定会和我断绝关系把我赶出府去。”
“再有杨月蓉……她巴不得我去死,也不会放过这种好机会。”
她叹气,勾唇一笑,尽显算计:“我可是赌上了前途和命运,仁亲王若拿不出等价的东西来,我做这笔买卖岂不是太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