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的越多,姿态就会越低。
尽管刘昱这些年一直都是温润谦和的样子,然而他还未曾有过这般低姿态的时候。
可见,刘昱所求之事,于他有多重要。
思及此处,白明微连连称“不敢”,却没有任何惶恐的模样。
她说:“殿下言重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殿下贵为储君,臣怎敢怀恨在心。”
刘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握着折扇的手,稍稍紧了紧,面上却是一派温和:“你这般说话,可见你还是在意的。”
“发生了那样的事,想让你心底毫无芥蒂,必然不可能。但本宫相信日久见人心。”
“总有一日,你心中的这份不快,会因为对本宫多有了解而消弭。”
白明微稍稍垂下眼睑,看不出是否接受了刘昱的说法。
她的回答,也是分外模棱两可:“殿下说的是,日久见人心。”
看得出,话题几乎要终结。
然而刘昱根本就不在意白明微的态度,继续说道:“大将军胸襟广阔,本宫深感佩服。”
“既然我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那么本宫也就放心了,否则一想到大将军可能因此与本宫生了龃龉,本宫就寝食难安。”
白明微笑了笑:“殿下说得是。”
这敷衍的态度,终究叫刘昱有些按捺不住情绪。
然而刘昱最终还是克制住。
他也没有再铺垫,接着便进入了正题:“本宫最近心烦得紧,所以来找大将军说说话。要是大将军能为本宫分忧,那就再好不过了。”
白明微面上的笑容缓缓隐没,露出一抹关心的神色:“臣没有别的本事,但是愿意聆听殿下的烦恼。”
“殿下有什么不顺心的,都可以与臣说,等到殿下走出这个院子,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总而言之,主打的就是一个倾听。
至于用行动分忧,她表明态度不愿意。
刘昱深吸一口气,对白明微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已经怒到极致。
但他与秦丰业一样,放得下身段,忍得住“屈/辱”。
他不但没有露出怒色,笑意反而愈发温润:“近日朝中都在为与北燕达成的酒水交易一事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