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船继续前行,江神娘娘一言不发。
铁券河神不以为意,转头望向那艘继续前行的渡船,不忘火上浇油地使劲挥手,大声嚷嚷道:“告诉夫人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咱们紫阳仙府的洞灵元君老祖,如今就在府上,夫人身为一江正神,想必紫阳仙府一定会大开仪门,迎接夫人的大驾光临,继而有幸得见元君真容,夫人慢走啊,回头返回白鹄江,若是得空,一定要来属下的积香庙坐坐。”
等到渡船远去。
这位河神朝铁券河狠狠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什么玩意儿,装什么清高,一个不明来历的外乡元婴,投杯入水幻化而成的白鹄真身,不过是当年自荐枕席,跟黄庭国皇帝睡了一觉,靠着床上功夫,侥幸当了个江神,也配跟咱们元君老祖宗谈买卖?这几百年中,从来不曾给咱们紫阳仙府进贡半颗雪花钱,这会儿晓得亡羊补牢啦?哈哈,可惜咱们紫阳仙府这会儿,是元君老祖宗亲自当家做主,不然你这臭娘们舍得一身皮肉,死皮赖脸地爬上府主的床笫,还真说不定给你弄成了……痛快痛快,爽也爽也……”
河神转身大摇大摆走回积香庙。
他突然偷偷咽了口唾沫,贼兮兮而笑,不晓得这婆娘脱下那身宫装衣裙后的金身皮囊,摸上一摸,到底是啥个手感和滋味?
若是白鹄江遭了难,说不定他还真有机会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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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阳府,剑叱堂。
吴懿已经差不多到了耳根子忍耐的极限,正要让那拨还在滔滔不绝向她邀功讨赏的家伙退下。
突然有一位外门管家站在剑叱堂大门后,恭声道:“老祖宗,那白鹄江的江神,携带重礼登门求见,希望老祖能够赏脸见她一面。”
她嘴角扯起一个弧度,似笑非笑,望向众人,问道:“我前脚刚到,这白鹄江婆姨就后脚跟上了,是积香庙那家伙通风报信?他是想死了?”
在场众人,心知肚明,这是老祖宗生气的征兆了。
一时间,所有紫阳府位高权重的老神仙们,个个惴惴不安。
老祖宗一发火,次次地动山摇,要么不长眼的外人,遭受灭顶之灾,要么是办事不利的一大堆自家人掉层皮。
一位与铁券河神关系不错的紫阳府老修士,赶紧硬着头皮站出来,为那命悬一线的河神美言几句,“启禀老祖宗,积香庙河神绝对不敢,这家伙道行低贱,万事不行,只有对咱们紫阳府忠心耿耿这件事上,可以说是半点不含糊。所以我斗胆猜测,想必是老祖宗此次驾驭仙舟,远游归来,给那江神娘们抬头瞪大一双狗眼,瞧见了老祖宗的绝代风采。就屁颠屁颠赶来,跟老祖宗摇尾乞怜了。”
她一根手指轻敲椅把手,“这个说法……倒也说得通。”
所有人顿时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