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脸色瞬间阴森可怖,端着酒杯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冷冷道:“这是御赐的壮行酒。”
上官若离看看酒杯,指了指道:“这里面都是草沫子、灰尘,厉王确定让我们喝?厉王喝了酒回府里有炭盆、娇妻、大夫伺候着。我们要冒着严寒长途赶路,若是病倒在路上,耽误了北陵和谈可就不好了。”
送行的众人又是一阵轻微的骚动,有意无意的都在心中做了比较。
厉王一向受皇上宠爱,自小娇养,长大后封地又在江南,回京后立刻受到皇上重用,接手的正是宣王的权力。
而东溟子煜八、九岁上战场,尸山血海里拼杀,立下赫赫战功。可是皇上却处处防备,一边利用一边打压。
昊家被灭了全家,昊皇后冤死冷宫,虽然平反了,人死了又有什么用呢?
本来宣王已经被卸去了所有职务,可轮到大冬天出使北陵这样的事还是他出马。
同样是皇子王爷,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变化,厉王阴恻恻的看了上官若离一眼,冷声道:“酒坛子搬来,重新斟酒。”
此时,徐丞相上前,端起酒杯,“圣上赐的壮行酒,推三阻四,实为对皇上大不敬!微臣代劳,谢厉王!”
上官若离眯了眯眼,这是在告诉大家,她和宣王不敬皇上吗?
礼部官员陈大人犹豫一下,也上前端起酒杯,“谢厉王殿下。”
然后二人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上官若离嘲讽道:“厉王已经让人重新斟酒,本王妃本想不顾身子饮下壮行酒了,徐丞相却窜出来,抢着饮下此酒,还这么多废话。是在挑拨厉王和宣王的兄弟情分,还是污蔑宣王对皇上不敬?”
东溟子煜淡淡道:“应该两者都有。”
“微臣不敢,微臣冤枉!”徐丞相大惊失色,跪地磕头。
厉王蹙眉道:“宣王兄,他只是心直口快,无心之谈,临行在即,宣王兄就原谅他吧,毕竟他是父皇信重的肱股之臣。”
上官若离冷笑:“心直口快能混上丞相之位?厉王是变相的承认他的话是对的吗?难道谁都能仗着父皇的信重都能胡说八道、扰乱视听吗?我们夫妻为了东溟冒着彻骨严寒出使北陵,难道还遭人如此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