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打伤他，你会不会很难过?”

虞欢脚步停顿几秒，说 : “......有一点。”

她又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即便作为囚犯，她和典狱长的身份是敌对的，但他对她其实还不错。

典狱长中枪那一刻，她是发自内心的愧疚。

程明一时没出声。

水珠从他头发上滴落，整个人被淋得惨不忍睹，好似刚从水罐里爬出来的水鬼，看向虞欢的眼睛也毫无笑意，如同一潭死水。

他轻声问 : “......那你怪我吗？”

“不会。”虞欢回答的很快。

她心里清楚，程明是为了他们能够尽快离开，不被干扰才这么做的，又怎么会怪他。

听到她的回答，程明像是满意了，脸上浮现一丝笑意，“你不怪我就好。”

“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许怪我。”

他这话有些霸道，虞欢只笑笑，没搭腔。

“我刚刚数了数，这把枪还剩三颗子弹。”

他嘀咕道，“不用好像有点浪费。”

“你说呢？”

虞欢一只眼睛要看路，一只眼睛要盯紧前面三人，没太注意他说什么，只含糊“嗯”了一声当做答复。

“那现在用掉好了。”他的声音又是轻飘飘地，融合着风声和雨声，让人听不太真切。

虞欢心头倏然一跳，不自觉去看他。

“砰——砰——砰——”

震天动地的三道枪声响起，惊起一片鸟雀。

虞欢呼吸一滞，僵住了。

【警告??警告??男主已死亡——】

【警告??警告??女主已死亡——】

【警告??警告?? 女主已死亡——】

【警告??警告??世界即将崩塌——】

脑海中，机械冰冷的警告声响起。

大片大片的红色警告在系统空间内乱窜。

这一次，六子很安静，猫尾巴一晃一晃的，心情颇为愉悦，它的心意实现了。

虞欢满脸崩溃。

她想转头，可已经没有时间了。

意识消失的最后，虞欢被程明抱住了，耳边是他平静如初的声音。

“下个世界见，小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