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对谁都是一副冷血心肠,唯独在娘子面前,倒像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真是奇了怪了。
阿信带着一大包香料回来的时候,穗和已经服侍裴砚知用过午饭。
裴砚知看了看那些香料,让他连同药膏一起给穗和送去。
阿信拿着东西去西院找到穗和,告诉她这些都是大人特地让自己买的,说完又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大人说委屈娘子了。”
穗和有点反应不过来,接过香料和药膏,慢慢红了眼眶。
“我知道了,劳你替我谢谢小叔。”她低头哽咽道。
阿信见她要哭,又在自己面前极力忍着,便识趣地告退离开,回东院去向裴砚知复命。
裴砚知歪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微眯了一会儿,被阿信叫醒后,立刻恢复了精神,直接起身出门又去了都察院,对于阿信说穗和收到香料和药膏感动落泪的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阿信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想着这件事兴许就这么过去了。
结果裴砚知当天下午就写了一封奏折,进宫去向皇帝告状,说安国公教女无方,纵容国公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口出狂言,给朝廷二品大员泼脏水,如此恶劣行径,应当严惩以儆效尤。
皇帝大怒,当即命人传召安国公,当着裴砚知的面把安国公劈头盖脸一通训斥,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勒令他回去好好管教女儿。
安国公丢了一个大脸,火冒三丈地回了家,让人把宋妙莲找回来,一通训斥后关进了祠堂。
穗和脸上的红肿到下午才渐渐褪去,她调制了熏香,在天黑之前把裴砚知的衣服都熏了一遍,然后叠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收入衣柜。
晚上,裴砚知回到家,见院子里的衣服都已收起,便信步走去卧房,打开了衣柜。
柜门一开,淡淡的檀木香气扑鼻而来,还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自从穗和住进来之后,他的衣服都是用这种香熏的,但他从前并未在意,以为是穗和从外面买的现成的熏香,直到今天才知道,这香是穗和亲手调制的。
难怪味道这么特别,就连他在宫里偶然见到太后,都被太后问起熏香是在哪儿买的。
幸好他让阿信把所有的香料都买了一些,才能制出一模一样的熏香来。
这样的话,就算其他的浪费了也是值得的。
“大人,娘子送晚饭来了。”阿信在外面叫他。
裴砚知关上柜门,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好几个时辰了,不知道那丫头脸上的伤好些了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