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知头一回没有斥责阿信多嘴,甚至接着他的话说道:“如果你们不怕国公小姐怀疑,就让人继续留在西院,左右此事与我没什么相干,我也乐得清静。”
“那就让她去东院吧!”阎氏捅了裴景修一下,“你小叔都是为你好,穗和去东院确实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可是……”
“别可是了,还不快谢谢你小叔。”阎氏道,“时辰不早了,可不能让人家国公府一直等着。”
裴景修无奈,只得躬身向裴砚知行礼:“多谢小叔为侄儿思虑周全,等会儿从国公府回来,我就去通知穗和。”
裴砚知不再多言,负手向门外走去。
裴景修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不容他思考,阎氏伸手推了他一把:“还不快跟上,你如今有求于他,不管他说什么,只管先顺着他,别的回头再作计较。”
裴景修心里很乱,答应一声跟了出去。
到了国公府,安国公得到消息,亲自带着两个儿子在门口迎接。
安国公显然对这桩婚事很是期待,特地穿了一身喜庆的暗红色袍服,红润的脸上虽然已经有了赘肉和皱纹,却掩不住身为国公爷的气派。
两相见了面,安国公先堆起满脸的笑向裴砚知拱手:“裴大人一路辛苦,我已经让人备好了茶水,快进屋喝杯茶。”
“安国公客气了。”裴砚知也向他拱了拱手,只是脸上仍然冷淡疏离,没有一点笑模样。
国公夫人和宋妙莲在前院的偏房里扒着窗帘偷偷往外看。
见裴砚知没个好脸色,国公夫人不满地抱怨:“他到底是来提亲的,还是来捉拿人犯的,若非你父亲有意拉拢他,才不会让你嫁给他侄子。”
“父亲难道不是看中景修的状元之才吗?”宋妙莲惊讶道。
国公夫人嗤笑:“状元又如何,京中多得是才华横溢的世家公子,以他的家境,倘若不是有这么个声名显赫的小叔,你父亲断不会舍得你跟他受苦的。”
“才不会,他说了他会拼尽全力给我幸福的,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宋妙莲娇羞道。
国公夫人看了她一眼,叹气道:“你呀,你就是从小没人教,不知道人心险恶,哪个男人追求姑娘的时候不是山盟海誓,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