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间,裴砚知解下自己的披风,将她从头到脚罩了起来。
“把这个混蛋带回大理寺先关起来!”裴砚知对陆溪桥说道,径直揽着穗和向外走去。
穗和眼前一片漆黑,像个盲人一样贴在裴砚知怀里,被他半扶半抱着下了楼。
酒楼门外,阿信和阿义候在马车旁,见裴砚知揽着一个被披风罩得严严实实的人走过来,吃惊地对视一眼,迎上前去问:“大人,这是怎么了?”
裴砚知黑沉着脸一言不发,直到将穗和带到马车前,才把披风拿下来,亲自扶着穗和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回府。
阿义给阿信使了个眼色,让他进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小跑跟上马车。
马车里,穗和低垂着头,在角落里缩成一团,仿佛冰天雪地里无处栖身的小猫咪。
裴砚知的心狠狠抽痛了一下,向她伸出手,低声道:“到我这里来。”
穗和没有动,也没有抬头,一颗泪叭嗒掉下来,砸在脚下厚厚的波斯毯上。
裴砚知叹口气,伸手将她拉过来,抱坐在自己腿上。
这一次,穗和没有挣扎,失控地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被泪水濡湿的小脸,窝进他温暖的脖颈间。
颈间传来湿漉漉的凉意,裴砚知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搂着她柔声安抚:“没事了,不要怕,我会为你做主的。”
穗和肩膀抖动,压抑地哭出声来。
裴砚知被她哭得心都碎了,索性不再劝她,让她在自己怀里哭个够。
老天仿佛感知到穗和的伤心,豆大的雨滴落下来,砸在车顶上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