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要怕。”裴砚知安抚着她,示意阿义为自己更衣。
他的官服之前被水打湿,阿义让人洗过之后用碳火烘着,这会子才只烘得半干。
阿义说要不就先穿着便服,裴砚知没同意,坚持换上了官服。
宽袍广袖的紫色官服一上身,方才的疲惫和憔悴瞬间消失不见,裴砚知挺起腰身,肃容敛目,又成了那个清高孤傲,不怒自威的冷面权臣。
穗和出神地看着他,仰慕之情快要从眼睛里溢出来。
“走吧!”裴砚知沉声说道,步履从容地向外走去。
穗和和阿义跟在他身后。
出了门,见长海一身太监总管的装扮,怀抱拂尘和圣旨站在门外,身后是一支近五百人的金吾卫。
穗和看到金吾卫的旗帜,心里咯噔一下。
金吾卫是天子亲卫,连他们都出动了,可见圣上十分震怒,这下不论谁是谁非,恐怕一个都跑不掉。
裴景修,陆溪桥,陈展等人已经早他们一步出来,正在给长海见礼。
裴景修看到穗和跟在裴砚知身后,顿时变了脸色。
他以为穗和还在隔壁房里睡觉,没想到她竟然偷偷跑去了小叔房里。
不容他多想,长海已经扯着尖细的嗓音开口:“人已到齐,接旨吧!”
众人纷纷下跪听他宣读圣旨。
长海清了清嗓子,尖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都御史裴砚知,大理寺少卿陆溪桥,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陈展,不请皇命私自调兵出城,目无法纪,藐视天威,罪同谋反,现命金吾卫将此事所有相关人员全数押解进宫受审,抗旨不遵者就地斩杀!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