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知板着脸道:“你那位皇兄,当真老奸巨猾。”
长公主哈哈大笑:“看来我皇兄确实挺气人的,连裴大人都幽怨起来了。”
裴砚知微微挑眉:“殿下不去向太后回话吗?”
“……”长公主看了眼跟在一旁的穗和,了然道,“懂了,有人嫌本宫碍事,开始过河拆桥了。”
穗和一下子红了脸。
裴砚知极力克制,唇角还是弯出了一个浅浅的弧度:“殿下快去吧,我们先走了。”
他说我们的时候,说得又轻又快,多日来凝聚在眉宇间的阴云一扫而空,连那双乌沉沉的瑞凤眼都澄澈起来,隐约透出几分少年意气,仿佛一个得胜归来的少年将军。
初冬的冷风从狭长的宫道席卷而来,灌满他宽大的袍袖,吹散心头的雾霾。
或许在他看来,把穗和从宫里带出来,才算是真正的胜利。
穗和抿着唇看他,心怦怦直跳,感觉此刻的大人,是前所未有的高大,俊美,英武不凡。
两人对视,眼里再没有旁人。
长公主黯然轻叹,转身离开。
“走吧,我们回家。”裴砚知说道。
穗和轻轻点头,跟在他身后,他风中飘摇的袍袖,像引领道路的旗帜,只要跟着他就不会迷失方向。
宫道上时不时有路过的宫女太监,经过前殿,还有各部办公的官吏,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行来,一个深紫朝服,一个浅紫裙衫,一个高大威严,一个娇俏可人,若非知道他们是叔侄关系,任谁都得赞一句天造地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