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夫人伸着脖子张望,不放心道:“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骑马出去见外男,母亲不觉得这样于礼不合吗?”
“……”老夫人睨了她一眼,“这就是孩子不跟你亲近的原因。”
国公夫人噎了一下,无言以对。
老夫人转身往回走:“走吧,回去给你夫君准备行装,明儿个轮到你送行了,我倒要看看你哭不哭。”
国公夫人一想到国公爷要远赴边疆,又唉声叹气起来,感觉自己真是操不完的心。
老夫人又说:“等会儿景修回来,让他把他媳妇带回家,怀孕了就好生在家养着,天寒地冻的,以后也不要再来串门子了,”
国公夫人愣了下,心情复杂地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西城门下火把通明,裴砚知率领皇帝特批的一千羽林军,准备出发前往永州。
陆溪桥和长公主一路将他送到城门外,与他依依惜别。
听闻裴砚知要去永州,他们两个也想跟着去的,奈何皇帝不同意,还十分严厉地警告长公主,让她不要添乱。
长公主知道,事关皇后的娘家侄子,皇帝不想让她掺和进来。
可皇帝并不知道,裴砚知已经把皇后的事情告诉了她和陆溪桥,让他们留在京城帮忙查找证据,顺便照看穗和。
“老裴,你就真这么狠心,不跟人家穗和姑娘道个别吗?”陆溪桥问道。
裴砚知一身紫袍,外罩黑色狐裘,冷峻的面容在火把摇曳的光亮里忽明忽暗。
他走的太突然,怕穗和接受不了,还有就是,他不喜欢送别的伤感。
他不想看到穗和哭,怕穗和一掉眼泪,他就会心软,就会不想离开。
他只是匆匆地回了一趟家,和母亲说自己要出远门,又告诉雀儿,让她明天把阿黄送去国公府陪伴穗和。
他说他很快就会回来,事实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望向城门以内渐渐被夜色包围的长街。
正当他回身准备上马时,长街上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
“大人!大人!”一个清亮的女声随着夜风一起飘来。
裴砚知身子一震,猛然回头,就见一匹高头大马驮着一个小小的人儿如风驰电掣般出现在火光中,大红的披风像旗帜猎猎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