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跪在地上抱住皇后的脚:“姑母,姑母,是侄儿回来了,侄儿差点死在裴砚知手里,您要为侄儿报仇呀!”
皇后示意李禄把那个将领带出去,自己弯腰扶起王昆,急切道:“别哭,告诉姑母,你是怎么回来的?”
王昆抽抽噎噎,心有余悸道:“我们在良州遭遇土匪抢劫,土匪放火烧了营地,对着我们放箭,要将我们赶尽杀绝,裴砚知的人伤亡惨重,顾不上管我,我就趁乱逃出来了。”
“哦,是这样啊。”皇后点点头,掏出帕子,亲自帮他擦去眼泪,像个慈祥的长辈,柔声安抚他,“好孩子,你受苦了,是姑母连累了你,姑母对不起你。”
王昆哭得更委屈了:“姑母,我现在可怎么办呀,裴砚知抓住我贪墨赈灾银的把柄,肯定会向陛下告发我的,姑母,您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放心,有姑母在,姑母会保护你的。”皇后说道,转头给萧慎使了个眼色。
萧慎对王昆能从裴砚知手里逃脱深表怀疑,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压下心中疑虑,亲自倒了一杯水,走过去递给王昆:“表弟做那些事都是为了我,我心里记着你的好,一定会想办法护你周全的。”
王昆这才渐渐停止了哭泣,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抹了抹嘴道:“可惜了我千辛万苦收集来的宝贝,原打算带回京城给姑母祝寿的,现在却被裴砚知扣押,成了赃物,我倒是希望土匪能把那些东西劫走,谁知道长公主来得那么巧……”
皇后和萧慎对视一眼,打断了他的絮叨:“那些已经不重要,你好好想想,裴砚知在永州,有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有没有什么把柄是咱们可以利用的?”
王昆愣了下,握着茶杯想了又想,摇摇头:“没有,他不贪财也不好色,每天忙着赈灾,百姓都叫他裴青天。”
“……”皇后对这个答案很是不满,“他是个人,是人就不可能十全十美,你再好好想想,这是为了保你自己的命。”
王昆绞尽脑汁,又想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对了,他有次外出带回了宋绍阳和一个姑娘,说是路上救的,叫什么安姑娘,但我怀疑那姑娘就是穗和。”
“谁?”皇后和萧慎再次异口同声地发问,这回的表情比看到王昆回来还要震惊。
萧慎说:“这不可能,穗和已经死了,是我亲眼看着她下葬的。”
皇后也说:“是啊,是刘院判亲自喂她喝的药本宫亲眼看着她咽气的,这还能有假?”
“可侄儿也是亲眼看到的呀!”王昆说,“裴砚知对那姑娘爱护有加,不同寻常,宋绍阳还因为我说了那姑娘几句就把我打了一顿,而且姑母不觉得宋绍阳去永州很莫名其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