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没理会宋绍阳,伸手将裴砚知扶起,亲切道:“裴大人不必多礼,你永州赈灾劳苦功高,小王特意前来迎接,以示敬意,”
“臣不敢当。”裴砚知直起腰身,后退一步,与他保持距离,“是圣上让殿下来的吗?”
萧慎方才说自己特意前来,就是想把这个问题糊弄过去,可裴砚知偏要问个清楚,让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要说是皇帝让他来的,就是撒谎,要说皇后让他来的,就显得皇后越俎代庖,自作主张。
他想了想,说:“今日是母后的寿辰,父皇下令普天同庆,宫里也摆了宴席宴请文武百官,裴大人快随小王进宫吧,父皇正等着为你接风洗尘呢!”
他说得圆滑,裴砚知不禁笑起来,“是吗,陛下可真会过日子,这样一来,倒是省了一桌酒菜。”
“……裴大人还是这么风趣。”萧慎尴尬一笑,看向他身后的马车高声道,“信报说裴大人押送王昆以及他所贪墨的十几车赃款赃物回京,怎么没见到他人,且只有一辆马车?”
宋绍阳闻言立刻紧张起来。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竖起耳朵听。
裴砚知不慌不忙道:“殿下有所不知,臣行至良州,遇到一伙土匪,不仅劫走了赃款赃物,还把王昆劫走了,臣正打算回京禀报陛下,请陛下调兵遣将剿灭土匪,把赃款赃物和王大人找回来。”
“……”萧慎顿时哑口无言。
王昆根本没被土匪劫走,此刻就在凤栖宫。
至于那些赃款赃物,也同样没被土匪劫走。
因为根本就没有土匪。
可是,他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呢,又不能拿来反驳裴砚知。
他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边附和裴砚知痛斥土匪,一边气得暗自咬牙。
裴砚知还是裴砚知,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不动声色地把人气个半死。
“既然事态如此严重,那就请裴大人快随小王入宫面见父皇吧!”他假模假式地说道。
裴砚知看了看他身后严阵以待的侍卫,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后伤兵残将,意味深长道“看来本官想回去洗漱一番都不行了。”
萧慎又伸手:“裴大人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