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娓一边暗爽一边心疼婆婆庄氏,规规矩矩地跪到后面。
沈敛之极力克制着,只看了她一眼,便宣旨:“圣旨有旨,仁远伯幼子闻季爻,于南阳王遇刺期间擅离掖幽关,嫌疑重大,巡督使奉旨彻查此案期间,特令仁远伯不得横加干涉,并为巡督使提供一切之便利。钦此。”
仁远伯脸都白了,滴着冷汗伏跪在地上接旨。
姜行娓听完却蹙起了眉头。
她的玉佩的确是南阳王所赠,而南阳王是因为闻六才愿意护着她,那说明闻六与南阳王遇刺一案绝无干系!
她之前还疑惑仁远伯府为何要遮掩闻六的死,原来是因为闻六擅离军营。
圣上的旨意,明显是要借闻六此罪来掣肘仁远伯,其目的已经不是南阳王遇刺案,而是明州盐务!
仁远伯就算知道巡督使是来查盐务的,不仅不能阻拦,明面上反倒要极力配合!
闻家不会真犯了什么灭门的大罪吧?
她才十六,正是养老的好年纪可不能死……
姜行娓心中惴惴,这时忽然听到沈敛之喊:“姜氏。”
他声音清润肃正,与宣读圣旨时的语调仿佛没有什么不同。
姜行娓下意识抬头,正好与他的目光相接,看到他眼底似有一抹沉冷倏然化开。
“圣上口谕,南阳王遇刺重伤后引发旧疾,沉疴难愈,不日将会抵达明州养病,听闻姜氏乃薛氏后人薛澜之女,自小随母研习医术,若有办法治愈南阳王,圣上必有重赏。”
“让我给南阳王治病?圣上怎知我医术是好是坏?”姜行娓觉得这圣谕下的当真是莫名其妙。
沈敛之险些失笑,道:“圣上旨意,你姑且一试,若治不好,圣上也不会责罚于你。”
“这可是你们说的,治不好不能怪我!”姜行娓着重强调这一句。
京城太医院都无能为力,那南阳王的旧疾该有多棘手啊,她还没自大到觉得自己能比过整个太医院。
沈敛之隐住笑意,保证:“自然。”
他举荐的她,他自会保她无恙。
而伯府众人除了庄氏,无一人知道姜行娓会医术,个个惊讶得睁大了眼睛。
尤其是闻老夫人,脑子一转就想到,要是真让姜行娓治好了南阳王,那她尾巴不得翘到天上去!
而且这个小娼妇本就和南阳王关系不清不楚,整天跟在王爷身边伺候,万一哪天爬上了王爷的床,伯府可就成了明州城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