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突然的吗?”
姜行娓赶紧给自己倒了杯凉水,提前冷静一下。
“你可知仁远伯这个伯爵,是怎么来的?”
姜行娓点头:“听说过一些,当年圣上还是王爷的时候,上京勤王被困在了明州,是你父亲不顾生死为圣上运来了粮草,后来圣上登基为帝,便封了你父亲为仁远伯。”
闻柏与冷笑:“你只说对了一半……这爵位是他偷来的!”
姜行娓猛地被冷茶呛到:“偷来的?什么意思?”
“当年不顾生死为圣上运来粮草的,是我舅舅!只有庄家,才有银钱和路子在三日内筹集大批粮草!也只有我舅舅,才敢于两军相接时冒险运粮!舅舅为护粮草进城,死在了乱箭之下,闻宥礼……他不过是个冒领功劳的小人!”
姜行娓深吸一口气,缓了好一会儿,才问:“当时庄家就这么认了?”
“不认又能如何?庄家知道此事时圣旨已下,一旦揭穿了闻宥礼,我母亲也会因为欺君之罪受到牵连,庄家只能认了!
“舅舅是庄家唯一的儿子且尚未成亲,而我外祖父已然年迈,就算爵位落到庄家,庄家后继无人爵位也无法传承!于是我外祖父便想着,倒不如让闻宥礼领了这份功劳,日后爵位还可由外孙来继承!
“但外祖父因此事认清了闻宥礼的真面目,怕母亲日后被闻家人欺负,便用买粮的功劳,换了圣上不许闻家纳妾的圣旨,可不曾想……”
闻柏与说到这里,止不住地冷笑与嘲讽!
姜行娓直接哽住:“你外祖父,不该就这么轻易让他得逞。”
“是啊……太轻易了,所以外祖父死都没有想到,日后整个庄家都会葬送在这个白眼狼手里!”
姜行娓眨了眨眼睛,好半晌才消化掉这句话:“庄家被抄家流放,也是你父亲干的?”
闻柏与点头。
“我八岁那年,京城发生了震惊整个大邺的云家案,有无数世家大族和巨富商贾之家被牵连。
“庄家祖上出自云氏一族,但早已出了五服,而且庄家远在明州圣上并不知此事,闻宥礼觊觎庄家剩下的半数家财,竟写了密信举报!之后庄家便被牵连进这灭九族的大案中!
“庄家的家财一半充了国库,一半落入了闻宥礼手中!闻宥礼还欺瞒我母亲,谎称落入他手中的庄家家财是他想尽办法赎回来的!”
姜行娓瞬间想到了之前陪婆婆巡过的铺子,还有伯府这座宅子。
真是……恶心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