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管事听她这口气,怎么听怎么不信,可她人就坐在这里确实没出去。
等回到前院,管事就看到一个鼻青脸肿的小厮踉踉跄跄地往书房跑,还边跑边喊:“伯爷不好了!曲家走水了!有好多人趁乱冲进去,把库房的粮食全都抢走了!”
仁远伯急忙从书房出来,面色焦急地问:“可有人受伤?”
“主子们都没事,但前院的婆子小厮都被打了!那些人跟土匪一样见粮食就抢见人就打!还说……还说……说曲家抢了伯夫人要用的救济新粮,曲家不还,他们就自己去搬!”
仁远伯气得身形都在晃,一股火从脚冒到头顶,咬牙切齿:“好啊!好个姜氏!”
小厮缓了口气,又说:“现在好多人都围在曲家门前,夫人和少爷们根本不敢出门,伯爷您快去看看吧!”
这个时候,仁远伯哪敢往曲家凑!
他深吸好几口气,压下怒火问:“打砸曲家的都是些什么人?”
小厮被问住了,好半晌才吞吞吐吐道:“看起来……看起来就是些普通百姓,奴才着急过来报信,也没看清楚。”
“……你先回去,让主子们这两日不要出门。”
说完,仁远伯就甩着衣摆去了六爻居,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可到了六爻居门口,他又不敢进去。
站了好一会儿后,前院管事再次匆匆跑来:“伯爷,南阳王的人来了!”
仁远伯身形再次一晃,赶紧带着人去门口迎接。
这回来的不是撕儒,而是摺烈。
摺烈身后还跟着二十辆车,每辆车上都结结实实垒着三十袋大米。
不等仁远伯行礼,摺烈就洪声喊道:“王爷有话要问仁远伯!是什么金贵的粮食,竟要让六少夫人不顾体面亲自去抢?”
仁远伯噗通一声跪得五体投地,颤着声音狡辩:“误会……都是误会……”
摺烈不加掩饰地哼了一声,就这样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斥道:“王爷可不管是不是误会!六少夫人是王爷的大夫,王爷护短,见不得自己的人被欺负!仁远伯若是管不好亲眷,乱了伦理纲常,这门亲王爷就帮你彻底断了!”
话落,他手里的刀一掷入地三尺,好好的青石板瞬间崩裂,碎石迸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