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对此深有同感，仿佛找到了知音，立马掏心掏肺又没心没肺地问:“沈夫人瞧上我哪个女儿了？”

哪个都行！

方氏心里知道她误会了，可就是不解释明白，低声说:“我瞧着，蕖儿那孩子极合我眼缘，就是不知……”

她话未说完，二夫人便立马对一直不耐烦地独坐在亭子里的闻蕖儿喊:“若男，快过来见过沈夫人！”

闻蕖儿脸色铁青，浑身不自在地走过来，生疏地行礼:“见过沈夫人。”

方氏笑着点了点头，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她，越看越满意。

可闻蕖儿越被打量越不是滋味，仿佛她就是个被摆在货架上卖不出去的物件，只能由着人挑拣。

可她是个人，不是物件！

“听说你是个极善良的孩子，平日里多有替城中百姓打抱不平，真是难得，模样还生的这般好，今年有十七了吧？”

二夫人赶紧接话:“这孩子正月里生的，翻过年就十八了。”

闻蕖儿一下子听出了不对劲。

方氏不是在相看她吧？

方氏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痴傻如孩童，一个便是沈大人。

沈大人入了京城叶家的眼，福安郡主对其芳心暗许，这是闻家许多人都知道的秘密，而且闻芮宁和方氏那点事，她也是一清二楚，方氏绝不会弃了福安郡主与闻芮宁这个大房嫡女，转而求娶她一个二房的女儿！

若方氏不是为沈大人相看，那便是——

闻蕖儿瞬间怒从心头起，冷笑一声直接质问方氏:“沈夫人，今儿可是来为沈家大公子相看的？”

附近的其他人听到这话，忍不住好奇地看过来。

方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见瞒不住了也就不瞒了，点头温声道:“正是，我家大郎虽心智不齐，却是个善良会疼人的。”

二夫人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表情变了好几变。

然后，出人意料地夸赞道:“沈家大公子我们也是见过的，的确是顶顶纯善的人！谁嫁了他日后定是要享福的！我家老爷也时常夸赞夫人教子有方。”

闻蕖儿见母亲竟未直接拒绝，整个人都在颤，不可思议地喊了一声:“娘！”

二夫人忍不住横她一眼，斥道:“娘什么娘！娘还能害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