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蘅迎上他的目光,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似的掩嘴一笑:“瞧我这张嘴,怎么胡说八道呢!当初您的一对双胎亲儿子,从城楼上摔下来快死了的时候,您可一点儿没有现在伤心!”
仁远伯被她的话反复诛心,硬是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加上他脑子里全是长子的死讯,哪还有工夫跟燕蘅计较,颤栗着匆匆跑进了曲府!
燕蘅抱着手臂,瞧着这些人的背影,忍不住又骂了一句:“王八生乌龟,一群缩头的鳖犊子!”
骂完,她也不走。
她娘吩咐了,让她在这儿守着,给庄姨的儿媳妇撑腰。
可是那个传说中的儿媳妇怎么还没来……
曲府内。
一声声惊叫和一声声痛哭不断从博广居内传出来。
仁远伯进入内室,一眼就看到了唇色发紫已经凉透了的曲博祺!
他腿再次一软,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死死咬着牙才能将喉头的腥甜给压下去!
“为什么!我儿……我儿为什么会死!你们这些大夫,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都得给我儿陪葬!”
他这话,竟是连掩饰都懒得掩饰了,目眦欲裂地喝向跪了一地的大夫!
大夫们闻言惊恐,连连磕头求饶:“伯爷饶命!这可不关我们的事!大公子……大公子他这死状,分明是因为中毒!我们都是按照六少夫人给的方子治的!不关我们的事啊!”
曲绣儿肝肠寸断地哭坐在地上,一听到这话,立马跪爬着扑到仁远伯脚边!
仁远伯被她肿的像猪头的脸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缩!
曲绣儿完全没有察觉,抓着他的衣摆恨意滔天地哭诉:“是姜氏!肯定是姜氏!她开的方子里有三味毒药!我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好心给博祺治伤!肯定是她!伯爷!我要她还我儿的命来!”
仁远伯回过神来,脑子不加分辨便大吼一声:“去!去把姜氏给我押过来!”
曲博知站在床榻边,看着曲博的尸体,埋下头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约莫两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