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娓带着小满和谷雨到了曲府,同来的,还有知州大人和两名仵作。
知州大人小心翼翼地上前行礼,道明来意:“伯爷,曲家大公子的事下官听说了,伯爷请节哀!六少夫人差人到府衙去击了鼓,说曲家公子被人毒害,因此下官带了两名仵作过来,当务之急,赶紧查明大公子的死因要紧!”
仁远伯经过刚才的等待,压下悲伤后脑子也冷静了几分,看向姜行娓:“是你报的官!”
姜行娓坦率地与他直视。
“大表哥出事,伯爷第一时间便让人去寻我,想必是怀疑我。可我与大表哥无冤无仇,若想让他死,不出手治疗让他病死了便是,何必惹这一身骚。”
仁远伯方才也想到了这一点,但这并不足以洗刷姜行娓的嫌疑!
他重新露出虚伪之态,说:“博祺是中毒而死,接触过他的一干人等都有嫌疑,本伯并不是针对你!”
姜行娓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就是针对她。
“还是先请仵作验尸吧。”她懒得费口舌。
两名仵作进了内室,好一会儿之后,才出来跪着回禀:“大公子的确中了毒,至于是什么毒,一时之间怕是不好分辨,但大公子并非只因中毒而亡,他死前浑身湿淋,发汗之量极为异常,以大公子生前伤病虚弱之身,是绝对禁不住的!”
仁远伯惊得抓紧了扶手,咬牙切齿地问:“不是中毒?”
仵作重复:“不只是中毒。”
仁远伯又惊又气猛地拍案:“好啊!还说不是你们救治不力!”
大夫们吓得面无人色,其中一人突然灵光乍现,指着姜行娓说:“是六少夫人!是六少夫人方子有问题!那退热的方子里有一味丁公藤,丁公藤有毒,而且有强烈的发汗解表之效,体虚者当慎用!定是这味药导致了大公子之死!”
仁远伯见大夫说的有理有据,而且与仵作的推断正好相合,立马再次看向姜行娓!
姜行娓依旧淡定:“丁公藤酌量使用,并不会导致此种后果,何况我还加了其它药物克制丁公藤的毒性……除非,有人不按我的方子剂量来。”
仁远伯立马吩咐人:“去取药渣!”
知州大人收到暗示,亲自去小厨房找药渣,结果很快便回来说:“伯爷,药渣已经扔了,问了下人,说是一早与府中其它秽物一起,被清街的青衫子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