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远伯与她对视着,心里突然咯噔一声,赶紧道:“我与绣儿真是清白的!惜年你不信我吗?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母亲!母亲已至暮年,还有多少时日可活,她就这点要求我实在不忍拒绝!”
庄氏罕见地笑了:“随你怎么说吧,你只需记住,今日不是我逼你,而是你逼的我!”
话落,庄氏便转身,带着闻六郎的棺材绝然而去!
仁远伯心头乍现前所未有的慌乱,在后面大喊:“惜年!惜年!”
曲绣儿见他失态至此,亦是满脸惊慌,贴过来捏着嗓子喊:“表哥,都是因——”
“你闭嘴!”仁远伯陡然怒吼!
那要杀人的模样,将曲绣儿吓的直接后退三步!
闻丞礼抿下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上前来拍拍仁远伯的肩膀:“大哥,事已至此,先将博祺下葬,大嫂那边我去好好解释。”
仁远伯望着庄氏的背影,失神喃喃:“从前……从前她从不怀疑我的……”
闻丞礼用力捏了捏他的肩膀,让他回神:“只是怀疑而已,大哥不要因此乱了方寸,何况此时大嫂是在气头上。”
仁远伯将他最后那句话听进去了,连连点头:“对!对!她是在气头上,她生我的气,说明她心里还在乎我!”
闻丞礼脸上的表情滞了一下,果断松开了手。
待曲博祺丧礼完成,已是午后。
庄家老宅内。
庄氏与姜行娓将闻六郎的牌位放进了庄氏宗祠。
姜行娓盯着最上方的一对牌位,忍不住问:“娘,庄家先祖是位女子吗?还有云鹤……云这个姓,在大邺已绝迹十多年,是那个云家出来的吗?”
庄氏缓缓睁开眼睛,点头:“庄家至今只有五代,先祖庄越楠是位经商奇才,曾招京城云氏一族旁系子弟云鹤为婿,庄家能成为明州第一富商,也是受了云家照拂,可最终……庄氏一族也因为云家而覆灭。”
姜行娓忍不住在心中咀嚼:云家……
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族,会让帝王一怒九族尽诛,清算长达十年之久,甚至牵连了大邺四十九州数十个世家大族,包括她的外祖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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