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继礼吓得赶紧喊他:“大哥!大哥!”
仁远伯呼吸已经全乱,费力地重新睁开眼睛,瘫软着嘴唇口齿不清道:“抓……凶手……抓到……没有!”
闻继礼一抹脸,说:“我收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凶手早跑了,就剩下一地的尸体和大哥你躺在那儿!要不是小纪子机灵,恐怕大哥都活不到我赶过去!”
仁远伯一听眼白又翻下来好几回,气得数次想支楞起瘫软的身躯,最后却只能如同一团腐肉重新瘫下来!
他急促地深呼吸,断断续续道:“一定是……熟人……一定是……抓……”
闻丞礼按住他不停颤抖的胳膊:“大哥放心,我已经让人去追查了!他们知晓你的行踪,还能在路上挖那么大的陷阱,必然早有预谋!这几日路难行,他们纵使跑了也跑不了多远!人我一定会抓到!”
仁远伯听到这些话,激动的情绪才暂且缓解下来,又试图抬手指着自己的下身,问:“谁……动的!”
闻丞礼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解释道:“我做的主……大哥此处实在伤的太重,为大哥保性命,为弟只能如此。若大哥不信,可自己看看截下的部分。”
仁远伯确实不信,即便已经绝望到了极点,他也要亲眼看看!
府医这就去将截下的那些,用托盘端了过来。
仁远伯看着血肉模糊的一小节,和那瘪得只剩两层皮的一团,只一眼,心就彻底死了!
随后一口气没上来,再次晕了过去!
府医们吓慌了神,只知道喊:“六少夫人!伯爷又晕过去了!这可怎么办!”
闻丞礼赶紧吩咐:“快把东西端下去!”
府医这才反应过来,将托盘端走。
姜行娓随即绕过屏风,进来给仁远伯把脉,施针。
直到天黑,仁远伯才再次醒来。
这次醒来之后,他的意识明显清明了许多,身上也有了力气。
一双看谁都有嫌疑的眼睛,不停在屋内所有人身上打转,包括隔着屏风的姜行娓和庄氏!
“你们……你们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庄氏与他同床共枕二十多年,怎会听不出他这话代表什么,连情绪都懒得夹带,开口道:“伯府中人若想废了你,何须如此麻烦,一杯水一包药,让你防不胜防,无声无息就能让你断子绝孙,不必搞出这么大动静。”
仁远伯听得心头一颤,的确……以姜行娓的医术,她和庄氏若想害他,简直轻而易举!
而且,她们没有理由这般害他!